楼烟宁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最忌讳的就是不果断。
如今皇帝要给凤骁赐婚,正好,她可以快刀斩萌芽。
将自己这见不得光的感情直接砍断,免得日后只会越萌发越心痛。
楼烟宁说罢,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子,而后侧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崇阳侯夫人也不说什么,只是出去同凤骁道:“烟宁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不太方便见您,要不等烟宁好了,我再带着她去您府上拜访?”
这话说的实在委婉。
凤骁也不好强求,只得微微颔首。
崇阳侯夫人准备送凤骁离开,凤骁却说:“夫人不必送了,好生照看烟宁吧。”
崇阳侯夫人点头,待凤骁踏出了梨落阁,她才收回视线去了屏风后头看小丫头。
“好乖乖,今日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晕倒了?”
房间里没了旁人,崇阳侯夫人这才坐到床边问起楼烟宁是怎么回事。
楼烟宁并不想让大舅母知道自己是因为凤骁而晕倒,她头上蒙着被子,瓮声瓮气的说了句,“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头晕了……”
楼烟宁算是自幼养在崇阳侯夫人膝下的。
崇阳侯夫人自然知道楼烟宁这是在说假话。
可小姑娘不愿意说明真实情况,她也不好逼迫,只得拍了拍她的后背,宽慰道:“若是有什么事儿想不开的,就同大舅母或者三舅母说,若是不愿意让我们知道,你找芙儿和霜华也行。”
楼三太太跟着附和,“是啊烟宁,若是有什么事儿憋在心中,只会越憋越难受的,不妨找个人说出来,这样心中也舒坦些。”
“知道了……”
楼烟宁的声音恹恹的,崇阳侯夫人和楼三太太对视了一眼。
轻声道:“那你先休息着,若是有什么事儿,让团绒来找我们,我再让厨房给你炖些爱喝的甜汤,一会儿醒了,让他们给你送来。”
“谢谢大舅母三舅母。”
二人起身,又叮嘱团绒一定要照顾好烟宁,这才离开。
门被‘吱呀’的关上。
屋子里只能听见竹炭崩裂的声音。
楼烟宁将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眼眶红红的。
团绒伺候了烟宁一年了,自然也察觉到了烟宁是为何而难受。
她蹲到床榻边上,伸手拉住楼烟宁的手,没有说话,但眼底是满满的心疼。
楼烟宁转身看着团绒牵着自己的手,一下子,眼泪就憋不住了。
她坐起身子,张开手臂,团绒坐上来抱住她,任由她在自己的肩头放声大哭。
团绒一边轻抚着楼烟宁的背,一边用被子裹好楼烟宁。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陪在楼烟宁的身边。
楼烟宁抱着团绒不知道哭了多久,总之,她哭到最后已经精疲力竭。
“小姐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团绒扶着她躺下,起身去外头让院子里的小丫鬟去厨房提些吃的回来。
看着团绒回到床边,楼烟宁哑着声音说:“团绒,我心里好难受。”
团绒伸手将楼烟宁散落的碎发别到她的耳后,轻声道:“小姐您要不想想开心的事情吧!或者您想看什么话本,我一会儿出去给您买!”
团绒想,只要能够让烟宁小姐不难受,她什么都可以做的。
楼烟宁摇了摇头,过去的记忆太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