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娆娆一怔,马上严肃地道:“三郎千万不要痴心妄想,安家女儿,哪有那么容易被你说服。
我倒觉得,安家既然把眼线安插到了你的眼皮子底下,成了你的枕边人。
你正可利用她,把对北朔王不利的消息,逐步透露给安载道。”
唐治见她一脸认真,便没再理会这个暧昧的笑话,安慰她道:“放心吧,利用她的方式,不一定要她心在我这边,这我明白。”
“皇孙殿下,我们来啦!”
小湖畔,徐伯夷、南荣女王等人向唐治招着手。
一旁李公公微笑地道:“诸位今后,该改称陛下了。”
徐伯夷一拍脑门道:“对!该叫陛下,陛下,我们来啦。”
几个人便沿曲径小桥兴冲冲地走过来。
唐治站起身,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徐伯夷、南荣女王等人到了面前,向唐治抱拳道:“见过陛下!”
唐治笑道:“各位好汉,如今都是做了官的人,感觉如何?”
郭绪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儿似的:“不好不好,非常不好。我还以为做官有多威风,没想到既不威风,也不有趣。”
袁成举叹息道:“还是以前那种铤而走险的生活更好。”
这一回郭绪之没抬杠,附和地道:“是啊是啊,这才一晚,就让人有了困兽犹斗之感。”
唐治也早习惯了他们俩匪夷所思的成语运用,不禁哈哈一笑,道:“人生在世,还是要求一个正途出身的。
刀头舔血的生活,快意的时候,大碗喝酒、大秤分金。
失意的时候,落魄亡命,甚至葬身荒野,也是寻常。”
南荣女王微微挑了挑眉,这个皇孙居然看出我们是来请辞的,挺精明啊。
唐治看着他们几个人鼓鼓囊囊的腰部,北朔王没有失信,之前欠他们的一半赏金,应该是已经给他们了。
这钱全都随身带着来见自己了,不是准备马上就走,又为什么。
唐治道:“况且,诸位若是年纪大了呢?江湖道,可不养你的老。
如果你们娶妻生子,更不希望他们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吧?”
徐伯夷也是比较精明的人物,听出唐治的挽留之意。
他迟疑地道:“陛下的意思是,希望我们留下?”
“朝廷正在用人之际!”唐治目光炯炯,豪气干云。
旁边李向荣那个老太监正看着呢。
唐治道:“我皇叔北朔王和安太尉,正秣马厉兵,准备光复我大炎天下。
如今正是英雄豪杰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绝好机会。”
他又看向郭绪之和袁成举,道:“你们也不必觉得烦闷,朕不懂军事,民政经济方面,又有皇叔分忧,闲来也是无事。”
南荣女王苦笑道:“陛下可不一样,你在‘蝉鸣寺’待了十年,早待习惯了。”
唐治笑道:“不错,朕从九岁,就被关在了蝉鸣寺。如今终于得出生天,这天下是个什么样儿,还没见过呢。
如今国事不用朕操心,自然是要四处走走,亲眼瞧瞧这大炎天下。
你们诸位还怕身子骨儿会闲下来?
还怕做了官也是锦衣夜行?”
徐伯夷等人一听,顿时高兴起来。
有机会去街坊邻居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身份,有机会去民间“作威作福”,这官儿才做得爽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