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顺言听计从的她,像小猫一般黏人的她,温柔抚摸他脸颊,双目柔情蜜意注视着他,说永远都不会伤害他的她。
她言听计从的到底是谁?
黏的又是谁?
温柔抚摸与注目的又是谁?
永远不会伤害的又是谁?
是他靳寒舟?
不,都不是。
她听的,黏的,温柔抚摸的
,注目的,永远不会伤害的,都是他身体里的这个心脏。
他就是个供她睹目思人的工具。
靳寒舟闭眼自嘲地勾了勾唇。
伸手过去拿起一旁茶几上的路易十三。
手举着酒瓶,嘴巴张开,就那样躺着,往嘴里倒酒。
他手摇摇晃晃,没个分寸。
一不小心就把酒水浇在了脸上。
酒灌鼻,难受的他立马翻身坐了起来。
“咳咳咳——”靳寒舟低着头,额上青筋凸起,手捏着鼻子,咳得眼角泛起了泪珠。
包厢门头。
贴着门听着里头动静的傅南书听到靳寒舟的咳嗽声,不由拍了拍门,“舟哥,你没事吧?”
靳寒舟没回复傅南书,他在缓过那股难受劲后,继续往嘴里灌酒。
只有把自己喝醉了,他才能不去想许简一,不去想她把他当替身的事情。
门外。
得不到靳寒舟回应的傅南书不由焦急了起来。
她是想要离间靳寒舟和许简一的感情,但她不希望靳寒舟出事。
傅南书扭头对一旁的池俊说,“俊哥,你想想办法,舟哥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快一小时了,他会不会出事啊?”
池俊挠头,拧眉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去找工具,把锁给砸了。”
“那你快去。”傅南书催促。
池俊点点头,迈步朝杂物间走去。
包厢里头。
又一瓶路易十三给靳寒舟干光。
空瓶从靳寒舟的手里脱落。
靳寒舟瘫倒在沙发上,两腮通红,双眸紧闭,彻底醉了。
哪怕是醉了,他的眉也是拧得死死的,好似心中藏着万千苦楚。
过去靳寒舟对这个世界毫无期待。
他被迫出生在这个世界,被迫拥有一个病弱的身体,被迫充当母亲挽留父亲的工具,后来他要死了,他们需要他来继承那个位置,便费尽心思救活他,他继续被迫活着。
好像所有人对他好的前提是他对对方有所利用价值。
好像没有一个人,真心想对靳寒舟好。
靳寒舟以为自己终于遇上一个毫无目的喜欢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