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收营台前,初礼弯腰看了看昼川抱着宝贝似的抱着的那一箱子套套:“咱们家里什么时候还住了个黑人兄弟?”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觉得这个超市里能有这个size的套套卖,应该归功于旁边有个国际住宅区,里面住了不少黑人兄弟,”初礼抬起头看向昼川,“怎么,你今天好不容易洗白了,是准备做一波慈善作为回向,挨家挨户上门发套套顺便给非洲人民科普一波计划生育?”
昼川用手肘将初礼怼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少废话,起开,我自己用。”
“不知道这东西大了会滑下来吗?又不是没用过。”
“不知道我大吗?又不是没用过。”
“……”
可以,男人的三个错觉——
我很大。
她被我艹得□□,哭喊求饶。
我一晚上九次不带停。
交了钱,昼川抱着他的一箱子大套套脚底抹油似的走了,初礼拎起装了其他食物的袋子,跟在健步如飞的昼川屁股后面……一路小跑跟出了超市,男人这才放缓了脚步,等身后的人气喘不匀追上,他转身将她手里的那个袋子接过来,转身,继续向前。
速度不减。
此时正午,阳光猛烈。男人穿着的人字拖踩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干净的白T恤伴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下摆从裤腰滑落……初礼两手空空跟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地去看他面无表情时显得有些刻薄的侧脸,跟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目光从男人宽阔的肩膀越过——
不自觉地张开双臂,从身后“噗”地一把下抱住了男人的腰……脸埋在他背上,蹭了蹭,扑鼻而来的是阳光混合着洗衣粉、沐浴液的香味。
走在前面的人步伐一顿,那原本冷硬的下颚曲线稍稍变缓和。
“干什么?”拎着两个大超市袋子,男人放慢了脚步,拖着身后那个抱住他腰不撒手的人一边走一边问,“又想耍什么赖?”
初礼跟在他后面一步一随,笑嘻嘻:“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是不是心虚了,意识到随便质疑男朋友尺寸的自己罪大恶极?”昼川想转身用手指敲她脑袋,奈何现在两只手都拎了东西,只要拧了下自己的腰,“自己心虚去吧,撒手,不给抱。”
话语一落,身后的人嬉皮笑脸地抱得更紧——双手扣在男人的腰前,鼻尖抵着他的背:“昼川。”
昼川:“干什么?”
初礼:“没事,就叫叫你。”
昼川挑眉:“……有病吧?”
初礼唇角抽搐了下,满胸腔少女心被怼得稀巴烂,抬脚踢了脚男人手里拎的某个袋子:“自己灌水和二狗子扔着玩吧!”
此时两人已经回到小区附近,周围的人少了许多,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群的喧哗似乎也被隔在了一墙之外的另外一个街道……男人手中沉重的塑料袋被初礼踢得哗哗作响。
“你说什么?”男人拖长了声音,保持着被初礼环抱的姿势转过身来面对着她,一脸严肃,“可以,还学会威胁我了。”
“我没威胁你啊……”初礼缩回手,然后放在男人胸前的拽了拽他的衬衫,男人顺势弯下腰,随即便见到面前的人踮起脚摸了下他的耳垂,毛茸茸的短发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昼川,我腰疼。”
暖暖的热气从耳廓吹拂而过。
做贼似的气音里还带着甜滋滋的笑意。
昼川一侧脸,唇瓣便触碰到了就在脸旁的柔软脸蛋——今儿周末,初礼出门也没化妆,皮肤白皙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他几乎能看见她薄薄的脸皮下青色的血管……
高挺的鼻尖蹭蹭她的面颊:“我背你?”
初礼嗤嗤笑着,稍稍拉开了一些和他的距离,左右看了看看见了旁边别人家门前的台阶,三步并两步跑过去站在最高的那个台阶上冲着昼川招招手,男人走过去,背对着她弯下腰,她爬上他的背。
身体腾空而起时,她笑了一声,鼻尖像是狗似的凑近他的后颈拱了拱,一双眼都弯成了月牙状:“背得动不?手里还拿着东西。”
“背不动。”拎着超市塑料袋的大手稳稳托着她的屁股,却说着冷酷无情的话,“你给我下来。”
“那你把超市的袋子扔了吧,我不下来。”初礼一边随口答,手攀爬上男人的肩膀,“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最初见面的时候戏子老师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大力士的?”
“从我成了某人的男朋友那天开始。”
“啊?”
“她在书房睡着的时候,我得有力气把她抱回房间;她生病的时候,我得有力气把她拖去医院;她走不动路赖地打滚的时候,我得有力气把她背回家里……这大力士状态我得持续到一百岁——”
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初礼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侧过脸可以看见他唇瓣一张一合,想也不想地将那些话说出口——没有腹稿,自然而然——说话的时候,他的背部嗡嗡震动,她能感觉得到。
初礼用手环住他的脖子:“然后呢,然后呢,到一百岁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