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璟琛轻轻闭上眼,享受着她的‘侍候’。
慕昭一手拿着梳子,一手轻轻挽起他一缕黑发,有序的给他梳理着:“厉璟琛,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还记得吗?”
厉璟琛身子略微有些僵硬了一下,沉默片刻,在慕昭以为他不想回答之后,他却意外开口:“一对怨偶。”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慕昭感觉到一阵沉重,应该也是一对不幸福的男女,和她不幸的娘亲一样。
每个人都有心口的伤,慕昭很知趣的没有继续再问。
她虽然平常的头发都是雨浓打理的,但是男子的束发对她没有多少难度,很快便弄好了。
厉璟琛睁开眼,看着镜中还算过得去的束发,勾了勾嘴:“谢谢!”
拂菱园里,萦绕着一股低气压,自从那日大小姐受伤后,侯爷便宿在了书房,再也没有踏入过一步。
三姨娘脸色阴郁的望着窗外,双手死死的绞着手中的帕子。
“娘,爹还在生我的气吗?”慕良菱小心的询问,声音带着几分讨好。
三姨娘收回视线,看向女儿的脸,眼神晦暗,没有任何的温柔之色。
慕良菱被这样冰冷的目光紧盯着,心里有了几分害怕,试探道:“娘,你别……别生气……我这就去请爹回来!”
“站住!”三姨娘冷冷开口,阻止了慕良菱前去的脚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别去了,让他好好冷静一下!”
“可是娘,我们不去找,爹他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关心他?”慕良菱知道安阳侯可是这个侯府正经的主子,她的亲生父亲,她必须巴结好,那日的事情,她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适可而止,她讨厌慕昭,以后可以有许多办法弄死她,万万不能因为这一次惹了父亲对她冷了心。
“你以为我没去找他?他根本不愿意见我!”三姨娘没好气的瞪了这个女儿一眼,心里也是更多的忧愁。
“怎么会?”慕良菱杏目圆睁,不可置信,心里更加的惶然,还有些气愤:“娘,爹怎么可以这样?他这是要为了一个慕昭,冷淡我们两吗?那件事本来我就是没错的,我拿她两样头面怎么了,爹都给了她三间铺子,还是最赚钱的三家,我也是他的女儿,却什么都没有,娘,我不甘心,凭什么,就凭她是嫡女吗?”
她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从水儿嘴里听说,玉宝阁她拿去的三件首饰不用还了,但是安阳侯,她所谓的爹,竟然拿出了三千两弥补给了慕昭。
三千两!她拿的那个首饰加起来才五百两,也就是说慕昭还是争赢了,这让她怎么甘心?对她来说,安阳侯现在花的这些银子,就是在扣她未来的嫁妆,给慕昭的越多,给她留下的就越少!
“菱儿,这件事是你的不对,再怎么生气,你不该打人!”三姨娘听着女儿的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没看到她当时全身是血的模样吗?你就没有半分的歉意?菱儿,你让娘太失望了!”
“娘,到底谁是你的女儿?她受伤,女儿也受伤了,她拿簪子刺女儿,我只不过是用拳头还了两下,论心思,她更恶毒,为什么你和爹都是这么不公平,只看到了她的痛,没有看到女儿的伤?”慕良菱眼眶微红,噙着委屈的泪水:“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在西苑的时候,你只关心我,可是来安阳侯府全变了,你的眼里只有慕昭,她做什么都是对,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因为你现在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三姨娘眸光冷了冷,仿佛没有看见女儿身上的不满,她继续冷声开口:“良菱,娘最后警告你一句,不要去惹慕昭,安阳侯府三小姐该有的东西都会给你,但是你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
这样冷酷的母亲,慕良菱是头一次看见,她的心里恨极了,“娘,你到底在怕什么?是在怕厉王妃?还是怕爹不喜你?”
三姨娘目光闪了下,脑海中闪过那日厉王妃满目的愤怒,还有慕怀仁的出神,她心里有些不安。
“娘,你马上要做安阳后府的主母了,根本不需要惧怕厉王妃,她的手再长也管不了安阳侯府,至于爹,你陪了他这么长时间,慕昭是她的女儿,你是他的女人,你比慕昭更加的关心了解他,爹这次帮着慕昭,难道你不生气吗?”
“他表面上是关心慕昭,实际上真正在意的是大夫人秦云锦,娘,你代替那个女人陪了爹这么久,还不能让爹全心全意的只有你,你难道不恨吗?”
“如果没有慕昭就好了,那样就只有我们一家三口,爹也不会一直从慕昭的脸上看到大夫人的影子,他会一心一意的爱我们,对我们好的,所以娘,我们不能留下慕昭这个祸害!”
慕良菱看着三姨娘出神,不甘心的将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只要慕昭还在,爹就永远不可能忘记大夫人!”
三姨娘身子怔了怔,心里钝钝的疼蔓延开,她走到镜子前,抚摸着这张和秦云锦相似的脸,这些年她以为可以不求回报,只要能让自己一心一意守着这个男人就行,可是相处时间越长,她就越沉迷在他的柔情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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