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秋娟都在宋槿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体意思就是阻止宋槿去前院。
“秋姐姐,你还不和我说实话吗?”宋槿突然停了下来,冷着脸问。
“小姐,”秋娟一愣,小姐从未和她红过脸,如今却是恼了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秋姐姐,就是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的,只是以后我再知道我指定不会再用你了。”
秋娟含着泪张大了嘴巴,小姐从依赖自己,哪怕有夫人在小姐还是更亲近自己些,所以名义上自己虽是小姐的奴仆,但是自己早就把小姐当成自己的家人了,可如今小姐却要把自己赶走,自己明明是为小姐着想,怎么小姐反而不亲自己了?
“小姐,奴婢真是为您好。”秋娟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宋槿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秋娟,时间像是凝滞了一般,秋娟额头上不多时就渗出了薄薄的细汗,秋娟第一次感到小姐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在宋家秋娟心里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主人,小姐话不多所以很多时候小姐的一切衣食住行都是按照自己意思来的,久而久之秋娟觉这都是应该的,所以刚才她才会不听小姐的话做主将小姐带去后院,只是没想到小姐却一反常态恼了自己,秋娟心里明白是自己越界了。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擅自为小姐做主,更不该有事瞒着小姐。”秋娟结结实实给宋槿磕了一个头。
宋槿没有直接对秋娟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盯着前方小道上杂乱的脚印道:“这么久了,怎么这么大的府里只见你一个人忙活,其他人呢?”
秋娟见小姐有意给自己台阶下,连忙回道:“都在厅堂里呢。”
“喔?在厅堂?”
“嗯,”秋娟索性也不瞒着,将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自从小姐昏迷后,府里的下人都乱了套,大家都分成了几派,一派站在您外祖家那边,一派站您姑母家那边,另一些人趁着小姐昏迷想将府里的物件偷出去,不过被您外祖家的人和您姑母家的人给拦下来了,此刻怕是正在厅堂里审问呢!”
“谁审?”
“衙门里的人和本家的族老。”
“走,去厅堂。”宋槿说着就朝着厅堂的方向而去。
这次秋娟不敢再拦着,而是连忙起身跟在了宋槿身后。
厅堂里,水云镇县令一脸严肃的坐在首位上,在他旁边坐着一个眯着眼的白发老者。
在厅堂的左右两边则分别坐着沈氏,朱录,微胖妇人,在厅堂的中央则跪着十几个怀中抱着各种瓷瓶的仆人。
“青天大老爷,这些人胆敢偷我宋家的东西,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微胖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沈氏身边翠绿色裙袄的丫鬟轻蔑冷笑道:“这倒是怪了,据我所知你是被宋家除名了的,怎么还敢称宋家人?莫不是仗着宋家死无对证想哄骗青天大老爷?”
“民妇冤枉啊,”微胖妇人哭天抢地,“这小蹄子之前和我有过节,所以污蔑民妇,民妇虽早些年离开了宋家,但是绝没被宋家除名,青天大老爷您若是不信可以问宋家族老。”
被点名的宋家族老依然闭着眼,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族老,您可得为我作证啊。”微胖妇人半跪在白发老者跟前道。
“什么?我听不到!”白发老者掏掏耳朵,一张脸皱成一团。
“我说您可得为我做主。”微胖妇人又大声说了一遍。
“你姓史?”
“不是姓史,是做主。”
“杀猪?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杀什么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