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就站在门口。
傅擎深摸了摸她的脑袋,拿出准备好的医疗箱。
他动作轻缓地将她掌心的伤口包扎好,又包上一层保鲜膜防止进水。
“什么也别想了,洗个澡下楼,我去做饭。”
安年点了点头:“好。”
话说完了,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安年忍不住轻弯了下嘴角:“放心好了,我不是以前那个安年,这点事情……我受得住。”
傅擎深心里一阵自责,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那我在楼下等你。”
安年泡澡的过程中,傅擎深三次来敲门……
他到底是放心不下的。
安年是湿着头发出来的,傅擎深找来干发帽给她戴上。
他自始至终盯着她小脸上的表情看,心好似被一只大手攥着般难受。
她晚饭吃得很少,依旧没有怎么说话。
傅擎深无心收拾桌上没怎么动过的饭菜,他牵着她上楼,将她塞进被窝里,找来吹风机帮她吹头。
静音的吹风机制造出暖暖的肉风,男人的指尖穿梭在她漆黑柔软的乌发间。
安年头枕在傅擎深腿上,她察觉到了什么,心里一阵酸涩,忽然就红了眼眶。
“傅擎深,你抖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
安年哽咽了一下,她哑着嗓音道:“我没事的……”
“对不起……”傅擎深关掉吹风机,他低低呢喃着。眼眶已然泛红灼热一片。
是他没有照顾好她。
安年从傅擎深腿上爬了起来,她轻轻抱住男人的脖子:“这不是你的错……”
傅擎深喉结轻微地滚动,他长臂锢着安年的腰肢。
那一瞬,他多希望她能够骂他几句,埋怨他几句!这样起码会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可她总是这样……
一个人破碎,一个人自愈。
傅擎深怎么能不心疼?
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如果晚去几步会是什么后果……
这样的念头哪怕是刚冒出脑海都让他阵阵后怕,背上直冒冷汗。
他这副高大的骨架上套着象征性的西装,曾经是眼高于顶的傅总。
可如今也有了怕的事情。
他坚挺如松的脊背弯曲,修长的指尖细细发抖,掌心蒙住脸,终是自责不已地垂下头颅。
比起自己疼,安年更心疼傅擎深。
她红着眼眶,湿润的睫毛带着晶莹的泪珠,双手轻捧着傅擎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