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朝道。“其实这种体制也不是不好,它既可以集大家的智慧商定大事,又能控制城主的权力恶性膨胀。它的缺点就是很多事情因为意见不一而久拖不决,大多数时间都放在内耗上面了,不利于社会的发展。所以,现在绝大多数的城市都已经取消了长老制。”
马朝喝了一口酒,继续道:“月殿城的情况有些畸形,城主基本上被架空了,权力完全集中于长老会大长老之手。这实际上也就是一种兵不血刃的夺权。”
尧天听得津津有味,他想不到,一个做生意的人也能说出这么一套理论来。他忽然想起呙老的话,发现这北方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你认为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扭转这种局面呢?”
尧天饶有兴趣地看着马朝,虚心地求教道。
马朝又喝了一口酒,微微笑道:“我们有句行话,叫做‘有利而为’。你对此事如此热心,对你有多少好处呢?”
尧天苦笑道:“也许一点好处也没有。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城主总是如凤姑娘的父亲,我若视而不见,一定会感到心里不安的。而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血玉令主应尽的职责。”
“说得好!”
突然有人大声喝彩道。
两人大惊,立即循声看去,发现大厅的另一角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客人。他正背对着尧天他们,桌上并没有摆着酒菜,看来是刚进来不久。
尧天和马朝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都掩饰不住心中的惊异。他们在说话的时候都是运功束缚声音,外人一般是听不到他们说话的。这个人能够走进大厅而没有被他们发现,又能听到他们的说话,显然是武功高强之士。
尧天道:“这位兄台,请移驾过来喝一杯如何?”
“太好了!我正饿得肚子‘咕咕’叫呢。这里的伙计好象知道我没有钱似的,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侍候,真是气死我了。”
那人一边嚷着,一边向尧天走来。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丰彩神韵也不比尧天相差多少。他径直走到尧天桌前坐下,老实不客气地提起酒壶,口含壶嘴,将壶里的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尧天笑了笑,站起来冲着柜台喊道:“伙计,再搬一坛好酒来。”
伙计立即搬了一坛酒来,青年也不客气,拍开泥封,对着坛口灌了起来。足足灌进去了大半坛酒,这才放下酒坛,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喝过了。”
尧天和马朝看到他灌进去那么多的酒,却一点酒意也没有,不得不佩服他的海量。想不到他的长相如此俊逸,性格却是如此粗豪,心里不由暗暗惊奇。
“在下青阳,乃丽句人氏。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青年彬彬有礼道。看到他此刻的儒雅,令人很难相信他刚才喝酒时的粗豪。
尧天先向马朝微微笑了笑,才转过头来答道:“在下尧天,这位是马朝。”
“原来是血玉令主。失敬,失敬!”
青阳心里微微一颤,但他马上就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我就知道我青阳要时来运转了,没想到今日能够见到令主,真是太好了,以后喝酒就不成问题了。”
尧天想不到这个青阳居然将自己当作了他喝酒的钱袋子,不由哑然失笑道:“没有问题,如果青阳兄以后要想喝酒,尽管找我。”
青阳道:“这不好。血玉令主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等我想要喝酒的时候,天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你。”
“那你说该怎么办?”
尧天笑着问道。
青阳“嘿嘿”笑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时刻跟在令主身边罗。”
尧天哈哈大笑起来,道:“青阳兄真的厉害,绕了一个这么大的圈子才回到正题。好,我就认了你这位兄弟。”
马朝见了,心里不由暗暗着急。这个叫青阳的青年来历不明不白,处心积虑地要接近尧天,会不会有什么企图呢?须知,尧天现在是天下炙手可热的人物,想要图谋于他的可是大有人在呀。
“非常感谢令主的信任和青睐!”
青阳道。“其实青阳是奉师傅之命,特来助令主一臂之力的。”
尧天惊讶不已,连忙问道:“你师傅是谁?”
青阳道:“我也不知道师傅叫什么名字,他老人家只让我叫他姬老。不久前,有一个叫呙老的老人来访,他们谈了一个晚上之后,师傅就叫我下山来找令主。”
尧天听了大喜,他虽然不知道姬老是何许人也,但既然是呙老的朋友,那就说明是与呙老齐名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教出来的徒弟,绝对是武功高强之士。他连忙上去抱住青阳,亲切地说道:“这么说,你应该是我的师兄了。”
“青阳不敢!”
青阳道。“令主乃是武神的弟子,青阳岂敢与令主称兄道弟。”
尧天道:“师兄有所不知,其实呙老也可以算是我的师傅。既然呙老与姬老是好朋友,我们岂不是也可以称为师兄弟吗?”
青阳道:“既如此,那青阳就有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