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渠奉命回都。却不知道自己踏入了致命的布局。
昆玉城中,铺天盖地的喜字映入人们的眼帘。西南王大婚迎娶西南王妃,这是西南郡这么多日来唯一一件让人觉得喜庆的事。加上新的西南王妃本是萧曲靖的女儿,更让人们觉得这桩婚事实乃天作之合。
萧钰没想到自己也会这般早早穿上大红喜袍。
对着铜镜,眼里的灵动却一分一分的消失。
萧灵玥替她梳好发髻,道:“本该是我穿上这身喜袍,若没有发生那些事,我会是江昭叶堂堂正正迎娶过门的妻子!”
她闻言微微一滞,半晌,才道:“姐姐不必伤心,这身喜袍,不值得你这般伤怀。”
“好,”萧灵玥恢复了笑意,“等你真真正正出嫁的那一天,也要让姐姐来为你梳发髻。”她将手搭在少女的肩上,目光柔和。萧钰将一只缀着玉珠的金钗插入发髻,道,“姐姐答应我的,可一定要做到。”
她要嫁给她喜欢的人!
“一言为定。”萧灵玥翻转手腕握住萧钰的手,不自禁的握紧,仿佛握着一件随时都有可能离自己而去的东西。
然而铜镜中映着的新颜神情越发凝重。
直到坐上花轿以前,她都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利用了我一次,这次就当我还给你的。”萧钰紧紧拽着袖子,手心的冷汗却一层层铺开,在两个时辰以前,她便让人给延卞城送信。
那封信中,字句都是对陈浚的缱绻情话与恳求。
若陈浚真的信了她会来阻止婚礼,那她与姐姐佯装答应江昭叶婚事之后的策划边也不会白费。
但若是陈浚不来,那她只好用最极端的办法自己来阻止这场婚礼。
她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个桀骜不驯的贵公子。他是杀害李束的人,可他,亦是让她倾心的人。
对他杀害李束的仇恨仿佛在多日的思念中已经淡去,但她却越来越想他,越来越怀念江淮城外的一吻。
李束,对不起。
人果真都是自私的。
萧钰随着花轿颠簸,不过片刻,便从露水阁被抬到了大堂。
这场婚事举城同庆,但却不曾有其余数郡郡王前来恭贺,更别提江淮的人。
只是江昭叶并不在意这些。
骁军的将领卸了盔甲坐在庭中饮酒寻乐,花轿来的时候闹腾了一番。
江昭叶听着院外的喧闹,微微一笑。
萧钰是萧曲靖的女儿,迎娶她,等同于让仍旧任职于西南郡的官员接纳他这个新王,那些人是跟随着萧曲靖打拼天下的,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一股势力。
不过没想到,这丫头答应得这样爽快,回府的第二天便让人回了他,对于将西南王妃之位留给她的事,她允了。
路薛犹犹豫豫,拦下陈浚却偏又给他留了一个脱身的间隙。
“王爷,章渠不在延卞城,您可不能离开!”路薛想了半日,唯有这个理由还有说服他的可能。
陈浚的剑已经指到他颈上:“给我两个时辰,我一定回来。”
看得出路薛的心思,他毫不费力挣脱开那道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