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国府大小姐也摔了。”南叶不及为陆子美解释他们摔下来的原因,赶着把他带到了顾端面前。
陆子美一见顾端的伤腿,急了,蹲下来仔细检查,问道:“能动吗?”
顾端眉头微皱,道:“不敢随意乱动,不过知觉还是有的。”
有知觉,说明没瘫痪的危险,陆子美稍稍松了口气,抽出靴子里藏的一把刀,又招呼叶天和陆丰逸过来,砍树做担架。
南叶背对他们,撕下小衣上的一截布,帮顾端把伤腿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叶天见陆子美和南叶都没理会丁芷兰的意思,微感诧异,犹豫了一下,问道:“担架是不是得做两副?”虽然他也不待见丁芷兰的臭脾气,但在谋杀南叶未遂这件事情上,他们却是同一阵营的,救活她,万一东窗事发,他才好拉她垫背。
陆子美嫌弃地回头瞅了丁芷兰一眼,不情不愿地道:“那就顺路再做一副罢。”
南叶包扎好顾端的腿,又掏出帕子,帮他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丁芷兰气若游丝的声音:“贱婢,居然不顾我的死活,越过我身边,都不看我一眼,等我回去,一定禀明夔国府老太君,重治你的罪!”
敢情她没晕过去啊?伤成这样,脾气还这么爆,也不怕肝火太重……南叶心里恨着她,连头都懒得回:“世子才是奴婢的正经主子,奴婢先顾着他,有什么不应该?大小姐就算告到我们老太太跟前去,老太太也只会夸赞奴婢。”
“你居然还敢顶嘴?!”丁芷兰试图撑起自己的身子,却未能成功,心里愈发憋气。
南叶没好气地道:“大小姐,奴婢劝您还是消停些罢,方才在天上时,要不是您突然抽风,乱扭乱动,也不会害得我们世子摔成这样!”
以前丁芷兰三番两次想要害她,她都没朝心里去,只当她是路人,但今儿却是真怒了,也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先骂了再说。
丁芷兰这种性子,才不会有什么内疚心理,见她提及摔下来的原因,反而更添几分恨意,咬牙切齿地道:“广元哥哥有武艺在身,若非因为你,怎会摔伤?!你少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子美做好了担架,同叶天两人抬了来,见她们各说各的理,奇道:“广元到底是因为谁摔伤的?”
“当然是因为那个贱婢!”丁芷兰大叫,可惜因为疼痛,气势不足,失了往日的威风。
南叶没有作声,甚至没有回头瞪她,反正他们摔下来的真正原因为何,顾端心里清楚,这就够了。
陆子美招呼叶天一起,先后把顾端和丁芷兰抬上了担架。当抬丁芷兰时,丁芷兰的尖叫声,就跟杀猪似的,不住地骂陆子美,让他手轻些,但陆子美根本就不搭理她,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丁芷兰见他没反应,便转去骂叶天,叶天生怕她一时激动,把谋杀南叶的事都讲了出来,连忙小声哄她。
但没想到,丁芷兰这人,是越哄越来劲,竟是干嚎了一路,也骂骂咧咧了一路。
陆子美直摇头叹气,她这哪里有个国公府大小姐的样子,简直是个泼妇,怨不得他们总在背地里议论她的出身,果然是教养有所缺失。
丁芷兰实在是太呱噪,所有人都强忍着揍她的冲动,一直走到前面出现了一条小路,都无人开口说话。
走在最前面的陆子美,在小路前停下了脚步,南叶打头抬着丁芷兰的担架,见状也停了下来,抬头看看,惊喜道:“这里有路!说明有人!”
“你倒是聪明!”陆子美也是这样想的,赞了她一声,招呼叶天放下担架,跳上一块大石头,手搭凉棚朝前张望。过了一会儿,他惊喜地叫了起来:“那边有炊烟,因有山间的雾遮挡着,所以看不真切,但其实不远!”
“真的?”南叶也招呼陆丰逸放下了丁芷兰的担架,爬上大石,朝远处望去,果然,透过时聚时散的白雾,远处果然有几道炊烟,正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