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关系?源伊澄用扇面掩唇笑着。
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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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在酒肆门口挥手的动作,花渡一步一步走远。
只是出乎引商意料的是,他竟是顺着鬼魂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人为阳,鬼为阴;陆为阳,水为阴。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出现了一汪湖水。可是说是湖也不尽然,因为从别的方向看过去,也许更像是一条河。波光粼粼却又不似被月光所笼罩,还未走至河畔就能感受到那股彻骨的寒意。
它像是不存在于世间一样,仿佛凭空出现在眼前,又不停的变幻着形状。阳世之人看不到这条河的存在,更是无法走到这里。花渡没有收拢手中的纸伞便走进了这湖水之中,只不过眨眼间,至寒的阴气便灌进了身体里顶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可是紧接着,眼前的场景已是另一番模样。
他是阴差,穿过这阴河之后无需走过那条黄泉路,而是直接站在了地府的大门口。身边有许多与他打扮相似的阴差经过,因着今天这个日子特殊,他们都收起了往日的严肃和凛然,说说笑笑的结队走进这冥府。
花渡形单影只的站在门外,正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凑这个热闹,前方已经传来一阵惊呼和更大的喧闹声。他把伞面往上移了移,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然后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们纷纷俯下身去向一个人示礼。那人是向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待到对方走至身前,他也规规矩矩的拜下身,恭敬的唤了声,“七爷。”
徘徊于人间的阴差统统归无常二爷所掌管。
花渡不是第一次与白无常说上话,但是这样的机会也着实是少,对方始终看着他不说话,他也没有主动开口去问。
场面有些僵持,来来往往的阴差们都好奇的将目光投了过来。
半晌,白无常突然开了口,“中元祭就快开始了,阿灿姑娘那里缺个帮手,你去吧。”
花渡点点头,待到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才听到对方轻声说了句,“之前那件事,别拖了。”
他身形一僵,默然垂首,待到七爷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才终是迈出脚步朝着鬼市走去。
阴间的鬼市算是最著名的了,那里几乎可以称得上三界的交界点,不分日夜,街市永远都是喧闹的。冥界的住民,鬼魂妖魔尽在此处玩乐,偶尔还有走错了路的凡人撞到此处,不过能不能走出去就只看这个凡人的运气了。
快要走到鬼市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最前面的两颗枯树,枝桠上各挂着七个血红色的纸灯笼,不过与之前分岔路口的那棵树不同,这两棵树上的灯笼是亮着的,枯树本不高,连着挂七个灯笼,有几个都躺在了地上,即便光亮虽不刺眼,可是这长长一排灯笼还是让人看着不甚舒服。
从那两棵枯树中间经过的时候,花渡还闻得到其中浓重的血腥气,也不知灯笼烧的是什么蜡烛。不过走过这枯树之后,眼前就是全然不同的景象了。
那是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一眼望不到尽头,来往于街上的那些男男女虽然打扮得人模人样,只可惜彼此都心知这其中绝不会有一个凡人,一晃眼间,花渡还能时不时的看到这些人的原形,其中大多是丑陋不堪的怪物,可是偏偏都要变作姿色不俗的人形,以此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阿灿姑娘是这阴间的“老人”了,她开的那间花楼占据了鬼市一个极好的位置。花渡踏进门的时候,立时有几个姿容艳丽的女妖飘了过来,几乎要攀在他的肩上,可是很快便被阿灿姑娘给挥退了。
作为这里的老板娘,阿灿姑娘虽然说不上多么貌美,但是从头发丝到脚都透着一个“艳”字。她走过来对着他欠了欠身,得知他是被白无常派来的之后,才叫人拿出了一个盒子交到他手上,“既然七爷有事要忙,我这里有抽不出身来,这东西就由您为北帝送去吧。”
北帝?在这阴间也呆了足有几百年了,花渡还从未有幸见过这一任北帝。而手中这锦盒明明只有手掌大小,却重得堪比巨石,也不知是放了些什么东西。
拿了这盒子,花渡也没再这里多加停留,转身便往罗酆山的方向去了。“”
众所周知,在地狱北面有罗酆山,山上有六洞,洞中有六宫,辄周围千里,是为六天鬼神之宫也。而罗酆山不仅有北方鬼帝和罗酆六天,还有在这诸多鬼神之上的地狱主宰——北阴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位居冥司神灵之最高位,主管冥司,为天下鬼魂之宗。凡生生之类,死後均入地狱,其魂无不隶属於酆都大帝管辖,以生前所犯之罪孽,生杀鬼魂,处治鬼魂。世人及阴间众人,皆尊称其为北帝君。
花渡只是这冥府千万阴差之中的一个,黑白无常便能掌控他的生死,再往上的人物,别说见过了,也就仅仅在传闻里听过罢了。
而现在,传闻中的那位北阴酆都大帝与他仅有一门之隔。
似乎察觉到有人接近,殿内很快走出了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