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最终的目标是我,我们按兵不动,静妃才是真的沒有办法,沛晴更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样,才能给靳漠辰争取时间。”尹芸菡并非沒有经过深思熟虑,并非是冲动做出决定。
“好,那你说太子能在什么时候将沛晴救出?尹芸菡,对此,你能说出一个准话么?”越梵质问尹芸菡,她这些话,说得是多么的好听。
尹芸菡的确是不能给出越梵一个准确的答复,被越梵这般一问,只能沉默。
“对于太子能救沛晴一事,我暂且不作多说。我可以等几日,但是,若是沛晴到时候还在牢中,你即便是再阻止,我亦不会再等。”越梵最终还是松了口,尹芸菡的话或许也是有道理。
尹芸菡原本以为越梵定是不会听她的,却沒想到在他已经要离开之时,仍会作出妥协。只要越梵能够同意,那她便可以安心的等待靳漠辰的消息。
但是,等待的过程总是煎熬,即便接下來尹芸菡仍是沒有断了复健。她却仍是觉得,这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太过漫长。漫长的让她害怕,让她恐慌。
尹芸菡可以相信,若是她沒有被静妃抓住把柄,那沛晴便不会死,但是,她不能肯定沛晴不会受到其他**的折磨。静妃是连一个小女孩也不会放过的人,更何况还是沛晴。所以,沛晴能越早被救,才越好。
可尹芸菡沒有想到,一日,两日,三日,靳漠辰都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不仅是沒有來过这锦秀殿,更是水夏去打听太子最近的情况,都是无法带回任何跟他有关的事。
暂且,尹芸菡是能够想,救沛晴的事情也不简单,他定是在忙,她还可以再等等,不必着急。可到了第四日···沛晴在牢中畏罪自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东宫,尹芸菡如何还能继续冷静的等下去。
“尹姑娘,这肯定不是真的。”水夏绝对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沛晴姐姐不可能会自杀,更不可能会死。但是,水夏很想笑着说这是假的,但是,眼泪就是这么不争气。
“是啊,这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假的啊。”尹芸菡不会相信这件事,她不会相信。沛晴根本不会认为自己有罪,又如何会有‘畏罪自杀’一说,必定只是谣言罢了,只是谣言。
但是,尹芸菡又如何能用这一点來说服自己。若是静妃害了沛晴,也定会给她安上另外一个名头,再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而畏惧自杀,正是一个最好的解释。可尹芸菡当真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很想自欺欺人一次。
“尹芸菡,这下你满意了!沛晴现在死了,她现在死了!”越梵暴怒的冲进锦秀殿,双眼猩红,指着尹芸菡。若不是他现在还有一丝理智,他一定会将她掐死。让她也下到黄泉去陪沛晴,不让沛晴一人寂寞。
但是,尹芸菡腹中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让他无法下手。这个孩子只是让他能够暂且放过尹芸菡一命罢了,他对她的恨意绝不会因此减少半分。
“你说太子殿下能救沛晴,你让我不要冲动,你说我们若是冲动就是害了沛晴。那现在这样呢!是我亲眼看到沛晴浑身是血被人从大牢抬出。”越梵哪里能够不气愤,沛晴会得罪静妃、被静妃抓住,亦是因为尹芸菡。要放弃他们的营救计划,说出那些冠冕堂皇话的,也是尹芸菡。
“要沛晴死了你才能清醒,他是太子,不止是你的男人!他所要顾忌的事情有太多太多,怎能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婢女让自己的太子之位受到动摇。”越梵同样责备自己,他当初,更不该听信尹芸菡的话。即便她说的的确是有道理,他也不该放弃自己去救沛晴的那一丝机会。
尹芸菡当时顾忌了她自己,他又是顾忌了什么,但是,他却会同意了尹芸菡说的话。现在说这么多,都是无用。沛晴已经死了,她再也回不來了。
越梵恨尹芸菡,更恨自己。害死沛晴的人,不止有尹芸菡,更有他。若是他更早些将沛晴劝离辰王府,她就不会认识尹芸菡,更不会再來这东宫,便更不会再有现在的这些事情。更不会,害她丧了性命。
越梵的每一句话都震得尹芸菡无法反驳,这件事,是她犹豫,是她放弃,是她要等,是她要劝越梵等,才会让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地步。
尹芸菡只能接受越梵的这些控诉,这的确全部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她空有洒脱,不屈坚强心又有什么用,她护不了任何人,更护不了自己。反倒只是害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受累,一个个死去。
为何死的人不是她?从一开始,该死的人就是她,只有她而已。
“你的腿,我不会再治。你腹中的孩子,我也不会再保。”越梵现在已经不想再跟尹芸菡有任何交集,今日之后,更不想再见到她。“你若是想拿我曾替你隐瞒了这些事而作威胁,那也随你。”
“就算你现在将这些事情全部说穿,我也不会在意。这个皇宫反正我也待不下去了,等我打点好一切,就会带着沛晴的尸体离开皇宫。”就算是躲避仇家,躲了这些年也够了,他真的不想再过着这种日子。
更何况,真正直接杀死沛晴的人还在这宫中。静妃!沛晴被害死这件事,他也不会就这么算了。他还会再次回來
或许,现在他会去纬都。
“你自求多福,我奉劝你一句,不管你心中是作何打算。如果你要借腹中孩子绑住太子,最好省省。即便太子对你有情,但是,对于太子这样的人,宏图霸业远比儿女情长要重要。”
对于尹芸菡,他从來便沒有好感。只是,既然能让沛晴对她如此忠心,定然也是有着一定的原因。这些话,是他还能够说的,只是她能否听不听得进去,那他不必管。
其实,他现在是更加恨不得,尹芸菡能自己害死自己!但是,他想,沛晴亦是不愿意看到她有事。即便心中再恨,现在是也看在沛晴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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