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淞闻言,找来两个木盒,依言而做。
忙着忙着,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道:「苏十方是个老狐狸,现在外面这乱的,少真府的大门怕是不好进。」
「无妨,告诉守门。
让他问问苏十方,少真府后山的还能撑多久?」
「是……」
赤淞万万没想到,原来少真府也到了存亡的关键。
怪不得,吴患子等人千方百计要迎回碎玉人和三味。这哪儿是要碎玉人,分明是盯上了人家肚里的那块肉。
也难怪箕鴀的事情,苏十方会妥协。
思及此,当下袖了人头。
作礼,匆匆离去。
等他一走,菰晚风立刻寒了眼眸。
道:「打开府门,让那些还没有被感染的百姓进府避难。」
玉面判官,皱着眉头略略沉吟。
负手道:「如此一来,岂不要准备落人口实?」
说罢,又沉吟道。
「要活命的时候,一切好说。
嗯……就是活菩萨,活祖宗。
可日子一旦好过,他们就会反过来想,一切怎么那么巧合?偏偏别人不救,咱们救。
要是没有好处,没有把握,谁会拿自己的生死换别人的安危?
这是很简单的人性道理,不难。
但,是个人就有私心。
百十个里挑不出一个君子,千万个里面才出一个圣人。
如果要做,咱们就得想好怎么把这条后患给除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要么不做,要么一不做二不休,做就要做绝一点。
百里流年已经不给大家退路,他们要是不能把这个问题解决,很大程度上就得被动挨打。
那么,辛辛苦苦坐上那个位置?
又是图什么?
图,做个冤大头么?
江拐子侧眸盯了老伙计好一会儿,感叹着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书生若是耍起手段,不比那屠夫差。
屠夫杀的是牲口,每日不过定数。
书生动动嘴皮子,这死的可是一片。
判官之名,果真半点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