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红了。
他喉咙发干,嗓子发痒,很想有什么清凉的液体来滋润一下。
身后的佳人那温软的娇躯,正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诱惑。那令他不由自主地想亲近的奇妙感觉,令他鬼使神差地转过头,张嘴含住了她的唇。
剑不会辨别方向,它默默地将这一对沉浸于热吻中的男女,带到了不知什么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河口中的干渴总算得到了缓解,迷乱的神智也渐渐清醒过来。
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乱了。
怎么会这样?我怎会鬼使神差地吻上青璇?我怎能这么做?这让我……如何向青璇,向婠婠、妃暄交待?
脑子里闪过千百种念头,纷乱的心绪令他离开了青璇那令人痴迷的唇,双手也松开了她的手。
他转头望着前方的夜空,一言不发地,努力平复着各种杂乱的念头。
石青璇很乖巧地没有说话。
她紧紧地箍着他的腰,小脸又贴到了他的背上。
良久,楚河才语气苦涩地说道:“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石青璇脆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雄壮有力的心跳,“是我先亲你的,不是你的错。”
楚河无奈又苦涩地说道:“唉,我真不该……”
“我都未曾怨你,你自怨自艾些什么?”石青璇幽幽道:“难道……你觉得自己吃了亏?”
“这,这从何说起?”楚河摇头苦笑,“能一亲青璇芳泽,说出去不知要羡慕死多少男人。我楚河占了天大便宜,又怎会混帐到觉得自己吃亏?我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对不起婠婠和师妃暄?”石青璇替他说了下去,语气中满是失落。
“是,但也不全是……”楚河语无伦次地解释,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除了觉得对不起婠婠和师妃暄,还觉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人家?”石青璇又替他解释。
“对,就是这个意思。”楚河连忙点头,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亲了你,却又不能给你一个名份,这般不负责的行为,教我以后怎么好意思与你见面……还有,还有就是我们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今天亲了你,食髓知味,以后亲不到了我该怎么办?”
石青璇搂着他腰的双手紧了紧,幽幽道:“你呀,还真是难得大胆一回呢!最后一句话,青璇听着很高兴呢!你不用担心,青璇不是不知足的女子,今晚能与你一同御剑遨游,能跟你倾情一吻,已足够青璇回味一生了。你若觉得不好意思见我,人家便在幽林小筑长住不出,隐居一生便是。你若……”
她顿了顿,声音渐渐小了:“若想再重温亲吻青璇的感觉,便自己寻去幽林小筑……”
楚河断然道:“这怎么能行?你做得这么伟大,岂不是反衬出我的丧尽天良?我楚河才不做这种无耻的男人……”
石青璇幽幽道:“那你又能怎样呢?莫非能把青璇娶进你楚家,做你的娘子么?人家可是听说,家事向来是由婠婠作主的……”
楚河闻言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任由女人摆布……”越说声音便越小,气势也渐渐低了下去,最后他垂头丧气地说道:“可我家一向是男主外女主内,家事还真由不得我作主。”
其实楚河倒不是没良心,这纯粹是观念问题。
在他看来,一个吻并不代表什么。只要双方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那就还有缓和的余地。毕竟他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某些观念还没能与古人接轨。在二十一世纪,莫说接吻,即便上床了,不也是说分手便分手吗?
而且自五胡乱华以来,华夏胡风日盛,男女之防并不严密。隋唐时的女子也大多豪放得很,接接吻真的没什么的——只要不坏青璇的清白便行。
楚河不由暗自庆幸,这个吻幸好是在飞剑上发生的。要是在地面上,在家里,吻得动情之下,那麻烦可就大了。
说不准就一吻吻到了床上,然后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到那时候,可就真的犯下无法挽回的大错了。
石青璇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抑下了心中的失望。
这激将法……对楚河也不太见效啊!
难道说……真的要做那种事才行?
不行,他把我石青璇当成什么人了?凭什么事事都要我主动?就算再喜欢他,我也不能丢了矜持。
可是,爹说过,想要得到什么,不争取是不行的。以楚河这种迟钝的性子,想要等他主动,真不晓得会等到何年何月。可能一生都等不来的!
今晚好不容易婠婠和师妃暄不在身边,好不容易有机会与他单独在一起,若等他回到了婠婠、师妃暄身旁,恐怕便再也没机会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