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缓缓闭上双眼,连续两次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将一口冲到嗓子眼儿的血压了下去。她睁开眼,深深地凝视了楚河一眼,随后将目光移到婠婠身上,说道:“婠儿,你好自为知罢1说罢,她翩然转身,再不看那死横就地的魔门众人一眼,向着远方飘去。
而婠婠,却是脸色苍白,眼角含泪,怔怔地凝视着师尊离去的方向,直到师父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却仍未回过头来。
“怎么了丫头?不高兴了?”楚河瞧婠丫头好像有些不对劲,三两步跑到她面前,伸出手揽住她的香肩,柔声道:“是否怪我出手太狠辣?可是那辟守玄和边不负着实太过气人,他们在你师父面前挑拨离间,分明是想置你于死地。别人欺负我不要紧,但谁要是敢欺负我的爱妻,我楚邪王当然要大开杀戒……”
“哼!”婠丫头轻哼一声,香肩一扭,挣开了楚河的手。她俏面生寒,目光冰冷地看着楚河,冷冰冰地说道:“方才杀得过瘾了吧?阴癸派的高手尽数毙命,无一生还。如今门中只剩下些不成器的小喽罗,再也不能和你作对。师尊多年的心血也被你毁于一旦,你该高兴了吧?”
“呃……这个……”见婠婠好像真有生气的模样,楚河左右瞥了一眼,却见石靓妞站在罗汉堂门前,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连忙假装没看到她,俯于婠丫头耳边小声说道:“丫头,莫在这里训我好不好?有外人看着呢!若要训我,等回家了让你训个够,我保证绝不还口。可千万别生气,对宝宝的成长不好的……”
婠丫头冷声道:“你方才不是很威风很煞气么?连我劝你停手止杀都听不进,怎地现在又服软了?”语气虽然仍是冷冰冰的,声音却是小了许多,只楚河一人能听到。婠丫头此刻心中虽然极不舒服,却也还注意着在外人面前给楚河留些面子。
“啊?你刚才劝我停手了?”楚河有些摸不着头脑,讷讷了一阵方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才心中杀意翻腾,用尽所有的理智才克制住自己没对祝玉妍下手,又时刻要克制着自己不能误伤了你,所以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别的事情……”
“你……”婠丫头气极,恨恨地抬起小脚儿在他脚背上重重地跺了一下,小声道:“你这糊涂虫,照你这般说来,刚才若是有人不光想着逃跑,而是趁机向我下手,你岂不是也照应不到了么?”
楚河忙道:“那哪儿能呢?我眼睛盯着呢!谁敢往你那边儿多走一步,我就先杀了谁……丫头,阴癸派这些人不都对你不怀好意么?我杀了他们你干嘛生气呢?”
“我生气倒不是因为你杀了他们。”婠丫头叹了口气,幽幽道:“我只是气你将祝师气得吐血……今日我们本是来拜见祝师的,可是最后却发展成这样子……祝师已经不再拿我当她的弟子了,又与你结下不死不休的死仇,我,我心里难受得紧。”
魔门中人本多是薄情寡义之辈。别看婠丫头对楚河好,可依着她原来的性子,除自己亲近的极少数几人外,旁人的生死还真没被她放在心上。便是自己亲近的人,若为了达成某种非达成不可的目的或者理想,婠丫头怕是也能果断牺牲,甚至亲自出手取其性命。
若非与楚河、小暄暄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又即将身为人母,母性慈爱的一面渐渐被激发出来,婠丫头方才恐怕连劝楚河罢手的话都不会说出口。
当然,祝玉妍在她心目中乃是如生母一般的伟大存在,眼见祝玉妍伤心吐血,又与心爱之人结下这般死仇,婠丫头夹在中间,自然难免会伤心落泪。所幸她自制力甚好,不会像有的狗血女一样先扇楚河一巴掌,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最后愤然甩手而去。
楚河自是清楚婠丫头已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握起婠婠的小手,怜惜地凝视着她满是黯然、珠泪犹存的美眸,柔声道:“丫头,莫伤心了,祝宗主乃一代宗师,心性修为不是你我能揣摩的。这点挫折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她现时虽然气怒攻心,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平静下来。阴癸派的高手层虽然被我杀戮一空,但不是还有许多跟你一辈的弟子么?祝宗主用心培养的话,最多二十年,阴癸派便能重复生机。”
婠丫头摇头道:“二十年么?二十年后,阴癸派怕是连生存的土壤都没有了。若教石邪王一统天下,他必会将圣门整合起来。两派六道尽归一统,只有圣门一个称号,而无阴癸这称呼……”
“别想这些了,其实老石若能一统魔门,取消派别分歧,这对魔门来说是件好事。分则力弱,合则力强。魔门若非分裂成八个宗派,又岂会一直在佛道两家的打压下抬不起头来?再说,若你不甘阴癸消亡,那咱们自己组织一个阴癸派不就行了?你当宗主,我当长老,多收些漂亮女弟子……”
“呸,你想得倒美。多收些漂亮女弟子,好便宜你学边不负是吧?”
“呃,天地良心,我连这种构思都没有的……”
“口是心非!”
“算了我说不过你,我们回家再辩!”
“辩什么辩?你方才不是说回家之后任我教训,你保证绝不还口么?”
“……”
“哼,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回家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还愣着干嘛?想留下来给这些人收尸还是想等石靓妞给你道谢?我警告你,在我面前别和她说一句话,否则有你好看!赶紧开飞剑带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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