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笑道:“罢了,事情都已过去了。我脸皮厚,倒是没什么的,只是觉得,刚才那位秦小姐,好像对我有敌意。我又不认识她,也未曾招惹过她。”
真的挺莫名其妙的。
一如徐梦雅对徐璐莫名其妙的仇怨。
张大奶奶不屑道:“这也不能怪她,谁叫我婆婆求娶秦家小姐的时候,把姿态放得太低了呢?”
这话……好有意境,徐璐微微一笑,又问林雨:“林家妹妹与秦小姐交好么?”
林雨吱唔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大奶奶赶紧说:“以前倒是很要好的,不过今日一事,日后就算要好怕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这话怎么有那么多内容呢?
不过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徐璐接受了林家的道歉,自然不会紧揪不放。
只是没想到,林雨倒是把她的心直口快发挥得淋漓尽致,居然对徐璐说:“刚才对少夫人说的那些话,并非我的本意,都是从秦姐姐那听来的。”
张大奶奶噎了噎,瞪着林雨:“你怎么说话的呢?”
林雨赶紧说:“是真的,秦姐姐先前就与我说过少夫人的事,说张二公子曾在人前提起过少夫人,说少夫人不但生得美貌,还大气,有见地,娶妻当娶少夫人这样的人。兴家旺族,指日可待。刚才一瞧到少夫人的面儿,秦姐姐就拉着我,指着少夫人说:瞧吧,张二公子嘴里说的就是这女的。”
张大奶奶瞪着妹子,不知是该责骂妹子的思想单纯,还是该恨秦家小姐,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恶毒,明知自己妹子藏不住话,居然在妹子面前乱说一气,拿自己妹子当枪使。
张大奶奶怒道:“无根无据的话怎的到处混说呢?”她赶紧四处张望了下,又说:“幸好在座的都不是外人,不然让别人听了个耳朵,遇上那些乱嚼舌根的,岂不要坏事?你这张嘴乱说的毛病也该改改了。不然哪一天怎么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然后又扭头对徐璐急忙解释:“少夫人千万别误会。我家二叔是曾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也就是在家中与他大哥提过罢了。外子也曾在我面前夸过少夫人,称少夫人这样的才是真正的贤妻楷模,还要我多向少夫人学习呢。好端端的话,也不知怎的就传到了秦小姐的耳朵里去,倒还变了个味。还让我这不中用的妹子被利用了。”
林夫人就说:“保定秦家?不是诗书传家,秦家小姐个个贤良淑德么?居然就是样的贤良淑德,倒让我开了眼界。”林夫人语气可不低,一些附近经过的人都忍不住扭头。
“三嫂。”张大奶奶朝林夫人打眼色。
林夫人毫不在意地道:“我说的是实话,还怕被人指责无中生有么?”如今的林夫人今非昔比了,虽无法继承爵位,但本事却是最大的,虽只是武将,却已是摸到了朝廷中枢的门槛,儿子女儿也争气,自进京后,也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底气足了,说话行事,也就非同一般了。
林夫人又对张大奶奶道:“娶妻娶贤,秦小姐那样的品格,还没嫁到张家,就敢拿咱们的妹子当枪使,日后嫁到你们家去,与你做了妯娌,这种总爱恶意揣测别人的女人,日后有你受的。”
张大奶奶苦笑,刚才因林雨的事,对秦小姐可是没客气的,怕早已结了仇吧。
徐璐反倒是哭笑不得。
她与张二公子也就是见了两回面,还是当着众多的沈氏学子们,也就说了几句话罢了。她承认,在这些毛孩子面前,她是故意装出来的沉稳大气,马屁也拍了不少,居然让这张二公子如此高评价,还真有些汗颜。
只是不曾想,张二公子对自己的好感,在未婚妻秦小姐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情像。
偏巧秦小姐又是个心胸狭隘,喜欢以恶意来揣测别人的女子。
不过知道秦小姐敌视她的原因后,徐璐反倒是不甚在意了,既然大家没好感,以后大家见了各自走开就是了。
快要到吃饭的时辰,小连氏起身辞了众人,说:“今儿个也偷懒偷足了,也该干些活了。我去给大嫂打打下手,姐姐们,你们慢慢聊。”
小连氏走后,连氏与徐璐及林夫人就说起了官场上或外出经历过的事儿,徐璐说她时常随凌峰去外头酒楼吃饭打牙祭,曾遇到好些头顶大盖帽的官员,那行色匆匆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要去干什么大事呢。连氏则说她去年隆冬腊月之际,带着孩子们去别院滑雪,她们四母子与李骏对打,都被扔得满身是雪,最后耍起了赖,把李骏按倒在地上,捡雪往李骏衣服里灌雪的事儿。林夫人则说起在泉州那些官夫人们的糗事,大家说得哈哈大笑,乐到不行。
连林雨也捡了几件去外祖家作客的趣事来。
反倒是张大奶越听心中越不是滋味,她嫁入张家也有数年了,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循规蹈矩的,哪有功夫出来应酬或走动呀。听了连氏等人的话,才苦涩地明白过来,原来夫妻间的相处之道,除了相敬如宾外,还有另外一种相处模式。
……
吃饭的时候,徐璐与一些妇人打着招呼,这些妇人一瞧到徐璐,都会忍不住问一句:“就你一人来?你婆婆呢?”
徐璐笑道:“婆婆走亲戚去了。”
又有人问怎么不把团哥儿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