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西疆边境,猫耳山上,明月观内。
“师傅。”
“嗯?何事?”
“你说为什么我们天天吃素呢?我们是道士又不是和尚。”
师傅伸出了手,五指紧闭,掌心向上。
师傅的手指修长,又很白净,就是敲人脑袋的时候很疼。
“我明白了!这五根手指分别指的是财、色、名、食、睡五欲,空无一物的掌心就是告诉我修道者就应该清心寡欲,摒弃五欲,一心修道是吧!”
月滢滢冷冽的长眸翻了一个白眼,在凌晓冬头上打了一个响栗。
“屁!为师的意思是,想吃肉,钱呢?”
凌晓冬揉揉头委屈道:“那隔壁的清风观为什么顿顿有肉,我上次去送信时还看到小烟妹妹他们吃红烧肘子呢。”
这猫耳山上有两峰,远远望去形同猫耳,两个山峰上各有一个道观,一座清风观,一座明月观。
两观遥遥相望,但却是天差地别,清风观的香客络绎不绝,三亭四殿,好不气派。
反观明月观,观内只有可怜的三四间老旧房屋,漏风漏雨那更是常事,观外有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篱笆围着的小菜园。
师徒俩窘迫时常常要向隔壁清风观借钱度日。
那清风观观主清风道人是个比自己师傅还要大几岁的道姑,二十七八的样子,论外貌和自己的美人师傅不相上下。
两人似是相识,但自己的师傅却不愿意与她相见,每次借钱都得靠凌晓冬来跑腿。
月滢滢勾起一边嘴角,双手抱胸冷笑着看着凌晓冬,柔声道:
“你这么喜欢那里不如去当清风观的弟子算了,那里还有你最爱的小烟妹妹,又能天天吃肉,何苦跟着为师过这种苦日子呢?”
凌晓冬听了不由得心动起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红烧肘子,还有柔柔弱弱,青涩可爱的小烟。
偷瞄了一下师傅的脸色,试探性的问道:
“那…我明天就找清风道长商量一下?”
月滢滢平时冷艳的面容变得勃然大怒起来,伸手就揪住凌晓冬的耳朵扭了两圈,怒骂道:
“好你个凌晓冬,亏为师平常待你不薄,你竟然这么狼心狗肺。”
“哎呦哎呦!疼疼疼!师傅,徒儿知错了,徒儿知错了,再揪耳朵要掉了。”
凌晓冬连忙脱离了月滢滢的魔爪,用手揉着自己生疼通红的耳朵,不服道:
“师傅待我不薄?自我十三岁上山以来,整整四年,这观里观外琐碎杂事,洗衣种地,砍柴烧饭,哪样不是我做的?就是缺钱了,也是我腆着脸跑去清风观借。师傅这要是算待我不薄,难不成还想把我卖了不成?”
月滢滢脸上有些涨红,好像是之前的余怒未消,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捏拳在嘴边轻咳一声。
“咳咳,这不是你这个徒儿应该做的事吗,为师都做了还要你个做徒弟的干什么?”
两条细长的柳眉突然蹙在一起,又赏了凌晓冬个板栗。
“现在还敢跟师傅顶嘴了是吧,要不是为师,清风那老女人会借你钱?罚你抄五十遍道德经!”
凌晓冬无奈地看着自己蛮不讲理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