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有被侮辱到。
“跟我说说。”
吴羡好在他身旁站着,禁不住一阵风袭来,打了个喷嚏。
安之忙起身,“算了,没什么。”
安之合了门,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依旧是愁眉不展。
吴羡好坐在床边,低着头摇晃着两只脚,嘟囔的说道:“你不肯跟我说,我怎么睡得着?”
“我……”
安之只常做一个梦,梦里头他骑在马上,手里拿着刀,在战火纷扬的战场上厮杀,他的刀刃带着寒光,滴着鲜血。
砍掉那些人的脑袋对于梦里的他而言就好像用镰刀割草一样简单。
他如此冷漠无情。
安之胆怯了,他无法再对吴羡好说出他的感情。
如果自己本就是这样呢?
他的手上沾了血,他罪孽深重,于她而言绝非良配。
“我梦到打猎被一只老虎追。”
吴羡好笑了,显然是不信的,“不应该是你追着它吗?”
安之看着她笑,心里的愁绪也少了两分。
“我在你心里这么厉害?”
吴羡好点头,“嗯。”
安之长舒一口气,起身到她跟前来,扯了被子,说道:“睡吧。”
吴羡好拉住了他的手,“安之,有些话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安之便打断了,“我寅时就得起身,今天码头的货物多。”
吴羡好只能将话咽回去。
她又不是傻子,一个人爱不爱的,从眼神里看得出来。
她侧着身子问他,“安之,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事了?”
安之只假装睡沉了。
吴羡好沉默了一阵,下了决心,“我这人一向轴的厉害,是一条路走到黑都不回头的。只要你我二人做一日的夫妻,那便是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安之从身后将她抱住。
吴羡好自认理性,可感情这种事若是能步步算计的,那还能叫感情吗?
她转过身看着他,手轻落在他的眉宇之间,想将他紧蹙的眉头抚平,“安之,我只告诉你我的心意。”
安之似乎有些哽咽,他问她,“你怕吗?”
吴羡好摇头,轻笑了声说道:“怕什么?若你是山上的悍匪,那便抢了我做压寨夫人去,若你是亡命之徒,那我们便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安之放在她腰上的手摩挲着,反问她:“我就不能是个好人?”
“这世上好人坏人的谁又说得清?”
安之越发将她抱得紧,“你不后悔?”
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