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混的话还在继续,他笑的漫不经心,态度却十分和气,让人觉着并非是有意给顾家闹难堪。
“今日当着顾伯父的面,正好将这事儿说清楚了,省的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毕竟,我有了心上人,总不能再因着两族联姻,再耽误顾小姐的终身。”
“父亲,顾伯父,您二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坐在聂大帅左手侧沙发上的儒雅男人侧了侧脸,不置可否地打量了两人一眼,面含浅笑没接话。
聂大帅搭在拐杖龙头上的手紧了紧,食指点了点白夭,沉着脸开口:
“心上人?这姑娘?”
聂混揽住白夭腰肢,眉眼带笑轻轻颔首。
聂大帅犹如打量货物般,打量了一眼白夭,唇角绷紧。
“你要与她长相厮守?她凭什么?”
聂混笑意微敛,语声淡淡。
“凭她是儿子的心上人。”
“心上人?嗤。”
聂大帅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又问聂混。
“你跟老六一样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说话不用过脑子?!”
无辜躺枪的聂祥:……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以为谁都有资格嫁给你?”
“白夭,哪个白家?西北那个还是西南那个?能跟顾家相提并论吗?!”
聂混幽黑的眸子波光清冽,薄唇轻掀。
白夭笑了笑,十指交握的手轻轻捏了捏他手指,在他垂眼看过来时,先他一步开口接话,笑语娇柔态度从容。
“大帅,不是西北也不是西南,我祖上是涂山人士,后来迁入再京城,如今到我这一辈,家中已经没有人了。”
“我孤身一人,没有什么依仗,家世嘛,自然不能跟顾家,跟顾小姐相提并论。”
能在聂大帅动怒之时,还云淡风轻笑语嫣然跟他说话的人,屈指可数。
白夭如今算一个。
这份勇气,倒是真令众人刮目相看。
方才还目露轻蔑的一些人,此刻打量白夭时的视线,也不由正视了起来。
姑娘眉眼昳丽狐眸生媚,是极妖娆的面相,但她肌肤如玉,欺霜赛雪般,身段儿更是纤柔娉婷,一寸寸如精心捏造出来的,受尽了女娲的偏宠。
她穿一身儿天水碧色素绣云纹岩松旗袍,衬的是白璧无瑕出尘脱俗,原本是两极对立的风姿,却被她融汇于一身,浑然天成毫不违和。
的确是个世间难寻的绝世美人。
一颦一笑间连女人都觉惊艳,更勿论是男人了。
也难怪,从不开情窍的聂混,会为了她不管不顾,疼护的眼珠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