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帅没接话。
顾老爷却是唇角绷紧了。
银白长袍儒雅温和的聂礼略含笑意,推翻两张牌:
“八万,碰。”
白老爷子顿时一瞪眼,胡子翘了翘,憋着嘴不吭声了。
郑毅搬了张凳子来,搁在聂礼身边。
聂混淡着脸坐下,长腿轻搭,目光静静盯着山门的方向,通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聂礼温和含笑,侧目看他一眼。
“要不要搓两局?”
聂混对着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倒是语气还算和睦,刚毅的下颚线摇了摇。
“不了,行军打仗花销大,手头紧。”
何况,他现在哪有心情跟他们打牌。
聂礼低低失笑,看向对面的聂大帅。
聂大帅如何听不出来,聂混这句话里的不悦和赌气。
他掀起眼皮看聂混,冷沉开口。
“你这是暗示老子得补偿你?川省四个城都划拉给你了,你还想怎么着?”
聂混寒着脸,没理会。
聂大帅冷笑一声,'啪'地将手里的一筒扔在牌桌上:
“比划归比划,那丫头心思多毒啊?让你三哥当众出丑不说,还捏断他腕骨,给他踢成内伤,他眼下正在医院接骨呢!”
“老子给儿子出气,教训教训她,不应该?”
聂混气极反笑,侧目看向聂大帅。
“父亲,您这是公报私仇!”
“比试不是您自己提出来的考题?护犊子也没有这么不讲理的,聂老三技不如人,输了还怪别人给他难堪?像是大老爷们儿的作风?”
“您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一点儿没格局,就不怕人戳脊梁骨?!”
聂大帅沉着脸瞪他,粗声吆喝。
“老子就护犊子了,怎么着?!”
“换了是你跟那丫头比划,她能给你伤成那样?”
“你明知道那丫头底细,还不加以点拨,放纵她给你三哥闹难堪,你的账,老子回头再跟你算!”
聂混不以为然,冷冷牵唇。
“是我让他替我的?分明是他上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