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幕,许多人毕生都难以忘记。
白夭夭早已将天权佩握在手心,一见箭矢发出,立即反转右手,将通红的玉佩面朝向自己,口中轻念:“三千阴兵,听我号令,破!”
她的身后,霎时间闪现出数千全身披挂着重甲的士兵,连脸部都被银甲遮盖得严严实实,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幽幽地泛着绿光。
那些诡异无比的士兵一见飞箭袭来,即刻有数百人从队列中跨步而出,将长盾竖在白夭夭身前,交相拼接起来,组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盾墙。
风眠军放出的箭矢一撞上盾墙就接二连三地折断,箭雨消歇之后,战场上一时寂静无声。
“她拿的是什么?”
傅瞻逸见白夭夭悠哉悠哉地站在人墙后观望,心中的震惊久久难平,不由自主地脱口道。
原来这就是她所说的后招。
傅晋初虽然吃惊,但心中更多的是对白夭夭躲过一劫的欢喜,开口道:“本王给她的天权佩。”
“皇兄怎么会有天权佩?”傅瞻逸心中生疑。
“一个有缘人送给本王的。”傅晋初微微一笑。
有缘人?
傅瞻逸知他不肯向自己透露事实,当下也不再问他,转过头继续旁观战局。
尉迟敬遇此惊变,心中大震,然而多年的沙场历练让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扬声问道:“白蓁公主,你使的是什么邪术?”
“将军明明亲眼看到了,还需要问我吗?”
白夭夭站在众阴兵让开的缝隙之间,举起天权佩,高声道:“风眠的将士们!我手上的,便是名动中州的天权佩!而我身后站着的,是不死不灭的三千阴兵!”
“阴兵一出,寸草不生!你们往日都是我风眠的子民,白蓁不愿与你们为敌,若你们肯就此退兵,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尽皆胆寒,许多人不禁萌生了退意。
“大家别听她的!”
白露厉声叫道:“什么三千阴兵,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我们有数十万人马,难道还怕区区三千个士兵不成!”
“白露公主说得对!”
尉迟敬高呼一声,稳住了军心:“白蓁公主心机歹毒,大家千万不要被她迷惑了!传我的命令,擂战鼓!”
战鼓一起,数十万精兵尽皆肃容,身心都跟着隆隆的鼓声沸腾了起来。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派兵帮忙?”傅晋初不知阴兵的战斗力如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先不急,以白蓁对玉佩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说大话。”傅瞻逸见白夭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淡声说道。
白夭夭见对面的军队已经摆出了冲锋的态势,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又要徒增杀孽了。
这时,骑兵队已经在尉迟敬的号令下向白夭夭发起了进攻。
白夭夭听着轰鸣的马蹄声,攥紧玉佩,低声道:“杀!”
铺天盖地的箭雨袭向了疾驰中的风眠骑兵,战场上立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和战马的嘶鸣声。
数千人的骑兵队,冲到盾墙跟前时,只剩下稀稀拉拉的百来人,本就战意大失,顷刻间又被盾与盾之间伸出的长戟刺得人仰马翻,无一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