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知趣的,一上来就叫姐姐。”
那老鸨摇着扇子笑道:“送你来的人跟我说过,你这丫头点子多得很,要我看紧了,千万不能让你给跑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给我松绑了。
“姐姐不给我松绑,我怎么接客呀?”白夭夭往前挣了挣身子。
“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我这是青楼。”
那老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手上的扇子摇得更欢快了:“像你这样上赶着要接客的,我倒是头一回遇见。如此看来,那帮人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个不省心的。”
“姑娘,想要变着法子逃出去是吧?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要我说啊,这青楼也不是个坏地方。以你的身段样貌,再加上这张巧嘴,假以时日,必定能当上我春风楼的花魁。”
说完,她弯下腰,轻抚过白夭夭的脸蛋,叹了声:“真是我见犹怜啊。”
糟了,这老板娘看上去不太好糊弄啊。
白夭夭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瞬间蓄了几滴泪花:“不瞒姐姐,其实,我快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那老鸨脸色一变。
白夭夭泪眼汪汪地说道:“哎,那发卖我的人定是没有跟你说过,我身中剧毒,眼看着这两日就要毒发了。姐姐,你这做的是赔本买卖啊。”
“我看,你倒不如将我放了。或是找个人去端王府传个信,让他们来这里接我。端王爷财大气粗,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那老鸨听完了她这一番话,笑得花枝乱颤:“哎哟喂,笑死老娘了!姑娘,你这谎话编的,还真是有模有样的。身中剧毒?端王府?你可知这里是哪?这里是新州!离神京上百里路呢!”
新州?
白夭夭心里凉了半截。
糟了,难道我睡了一天一夜?
她算了算日子,脸上立时渗出了大把的冷汗:难不成,我明日就要毒发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白夭夭坐直了身子,神情十分严肃:“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请个大夫来给我把把脉,便知我所言非虚。我的时间不多了,姐姐若是再不放了我,明日可就只能得到一具死尸了。”
那老鸨见她说得认真,脸上生出了几朵疑云,转头吩咐身后的小厮:“你去把张大夫请来。”
“是!”那小厮领命去了。
呼——,总算是信了。
白夭夭稍稍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房里进来一个背着药箱的白须老者。
“丽娘,找老夫有何吩咐?”那大夫躬着身问道。
原来她叫丽娘。
白夭夭暗自记下。
丽娘指着双手被缚的白夭夭道:“张大夫,这丫头是我新买的雏儿,她说她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劳烦您替她把把脉,看看她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