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自从那日被傅瞻逸骂走之后,见了他也没了好脸色,又看王府里开始张灯结彩,便知道他已经决定了王妃的人选。
她本想找常河问问他选的是谁,转念又思:我这么关心他的婚事做什么?传到他耳朵里,以为我对他生出了什么想法,岂不是要凭白受他嘲笑?
于是,她每日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府里晃荡,时不时还帮着挂挂灯笼,贴贴喜字啥的,傅瞻逸看在眼里,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阴翳。
一眨眼,就到了迎亲之日。
这日一早,白夭夭想着今日怎么说也是傅瞻逸的大婚之日,总得穿得喜庆点,便舍弃了平日惯穿的白衣,拣了身淡红纱裙披在身上。
她跟着看热闹的丫鬟们一起挤在人堆里,却发现大家全都在侧门等候,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随意找了一人问道:“这位姐姐,王爷娶妃不从正门走吗?”
“白蓁公主,你还不知道呀?王爷这次纳的是侧妃,听王爷说,要给他生出王子,才能扶正呢。”那丫鬟回过头说道。
要生了儿子才能当正妻?还真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啊。
白夭夭有些鄙夷地扁了扁嘴。
这时,她听见门外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我家小姐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能从侧门进呢?”喜鹊喳喳叫道。
“我们王爷说了,娶左小姐是当侧妃的。既然是侧妃,自然只能从侧门进。”常河据着正门道,“还请你们将轿子抬到侧门吧。”
“我家小姐可是兵部尚书之女,怎么能给人做妾呢?”喜鹊一听就急了。
“那也得看是谁的妾。”
常河倨傲地说道:“我家王爷可是陛下亲子,左小姐能够嫁进王府,已经是无上的尊荣。何况府里现在也没有其他女主子,是正妃还是侧妃,又有什么不同呢?”
“当然不同了……!”
喜鹊还想争辩,却听背后有人说道:“喜鹊,你不要再说了。”
常河听那声音从花轿中传出,换了一副恭敬的语气:“左小姐果然深明事理……”
“我来说。”
一只白胖的手揭开了轿帘,左娉婷跨出轿门,三两步走到常河跟前,满脸的肥肉气得直颤,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给我让开!”
常和额角吓出了一滴冷汗:“左小姐,这是王爷的命令……”
“不要叫我左小姐,我现在是端王妃!”
左娉婷一脚踏在了端王府的石阶上,常河感觉脚下的地都晃了两下。
“左小姐,您只是侧妃,不能自称王妃,再说您还没过门……”常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这个奴才到底有没有眼力劲?我可是王爷亲自选中的王妃!”
左娉婷唾沫直喷:“整个神京都知道,端王殿下正眼巴巴地等着娶我!你却要在本小姐进门的时候使绊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常河在端王府当差多年,虽说名义上是个奴才,可因为终日跟在傅瞻逸身边,旁人也都不敢低看他。
谁知今日却被左娉婷指着鼻子辱骂,又见她言语之中将傅瞻逸形容成了一个急色之人,心中更是郁怒难宣,涨红了脸道:“这是王爷下的命令!左小姐若是不乐意,自己去找王爷理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