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着,这家伙的睫毛还挺长的嘛。
白夭夭好奇地用手比了比:嗯,还是我的长。
皮肤倒是不错,一点痘疤也没有。
也是,他毕竟只有二十岁,再过几年,估计就得被战场上的风沙吹得跟个老树皮似的了。
可惜手上没有墨笔,不然,非得在他脸上画只大乌龟不可。
白夭夭一想到他脸上被自己画得乱七八糟的样子,竟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来。
傅瞻逸听见笑声,睁眼一看,见白夭夭捧着肚子,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眉头微皱:“白蓁,你是不是又想干什么坏事……”
这时,车轮忽然碾到了路上的一块巨石,大大地颠簸了一下。
白夭夭本来蹲在马车中间,这一晃没站稳,身体直直朝傅瞻逸扑了过去,两人唇齿相依,紧紧地贴在了车壁上。
车厢里霎时间多了两颗熟透的人形石榴。
“呸呸呸呸呸!”
白夭夭立马跟触了电似地弹了开来,嘴上连说了好几个呸字。
“你、你以为本王想要碰你啊!”傅瞻逸装作一脸厌恶地拿袖子擦了擦嘴,“肮脏!”
“真是出门不利,就不该跟你坐同一辆马车。”白夭夭使劲用手背揩着嘴道。
“分明是你心怀不轨,刚刚鬼鬼祟祟的,想对本王做些什么?”傅瞻逸清了清嗓子,掩盖住了眼底的一丝慌乱。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昨夜为什么会出手救我?”白夭夭随口说道。
“你刚刚笑得这么开心,一定不是想问这个。”傅瞻逸一脸狐疑。
“被人搭救,自然是件开心的事。”白夭夭一本正经地说道。
“倒是你,昨晚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傅瞻逸。
“本王……本王没想到那针上有毒。”傅瞻逸有些不自然地回道。
“哦,也就是说,你只是碰巧救了我。”
白夭夭了然地点了点头:“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为了我冒生命危险呢,为了温芊芊和白露还差不多。”
“是啊,你这条贱命,也值得本王冒险去救?”傅瞻逸冷着脸,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是我想太多了,其实我当时还挺感动的呢。”
白夭夭淡淡一笑:“不过,还是谢谢你。就算是普通的银针,你肯为我去挡,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谢字就不必了,昨晚你已经说过了。”
傅瞻逸顿了顿,问道:“昨夜,你一开始,是不是没有打算救本王?”
白夭夭心里“咯噔”了一下:糟了,居然被他看出来了!
傅瞻逸见她一脸惊愕,冷笑道:“从你一开口,本王就知道,你要救的,是傅晋初。”
“现在,轮到本王问你了。白蓁,你有没有后悔,救了本王?”他沉然问道。
白夭夭一时语噎。
过了许久,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本王杀了你的父兄,覆灭你的邦国,你不是说过,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复仇吗?”
傅瞻逸的心跳得有如擂鼓一般,他缓了缓,低声问道:“昨晚,你明明可以选择不拿出天璇佩,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救本王?”
“我说过,我不想欠你人情……”白夭夭低着头道。
“你不欠本王人情!若不是你出声提醒,本王早就中了宇文澈的暗器,他一开始想杀的,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