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出门太急,没有带解药。”
傅瞻逸说得好像他今日出门忘了带伞一样轻松。
白夭夭本来是不想跟他吵架的,但实在是有点绷不住了:“傅瞻逸,好歹相识一场,我前前后后也救了你几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绝情?”
“绝情?”傅瞻逸装作有些困惑不解的样子,“本王跟你何来的情?”
白夭夭觉得自己所有的修养都在这男人身上耗光了。
“所以,即便白露不杀我,你也要我死?”她咬牙切齿地问道。
“首先,白露她绝不会杀你,而尉迟敬为了稳定军心,亦不会在此刻向你动手。如果你姐姐再替你求求情,说不定,他还会好好款待你。”
“再者,你既然知道玉佩中的秘密,难保不会透露给旁人。本王得不到的东西,自然不能落于他手,你说是吗?”他幽笑着问道。
白夭夭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前面这一堆瞎话,听到后来,不禁火冒三丈:“傅瞻逸,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当初?
“你救我都是为了你自己,不要说得好像本王欠了你很大的恩惠似的。”
傅瞻逸眸光一冷:“你为求自保,次次对本王手下留情,只能说明你是个贪生怕死、叛国负恩的人,像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白夭夭只觉一股凉意贯穿了脊背,苦笑一声:“是啊,在你看来,我确实是这样的人。”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没有跟着宇文澈去昆山?”傅瞻逸见她面露哀色,不由自主地问道。
“我从来就没有后悔救傅晋初,我只是后悔救了你。”白夭夭说完,转头看向了窗外。
傅瞻逸心中一震,张了张口,却没有再说话。
午饭时。
“白蓁公主,你手上不方便,来,本王喂你。”傅晋初有些心疼地看了眼她手腕上的麻绳,夹了一筷小炒肉过来。
“谢谢宁王殿下!”白夭夭欢快地张大了嘴巴。
“白蓁身份低贱,怎能劳动皇兄的贵体?”傅瞻逸伸筷截住了小炒肉,塞进了自己嘴里。
白夭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饭总得让人吃吧。”
“皇弟,给她松绑吧。”傅晋初好声劝道。
“谅你也不敢动什么歪脑筋。”傅瞻逸顺手解除了她的束缚。
有傅晋初在就是不一样。
白夭夭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腕,乐滋滋地拿起筷子去夹桌上的胡萝卜。
“你小时候不是最不喜欢吃胡萝卜了吗?”傅瞻逸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微微一怔。
对吼,我跟白蓁的口味完全不一样。
“人都是会变的。”
白夭夭夹起一片胡萝卜,一本正经地说道:“有些东西,从前不喜欢,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喜欢。”
“白蓁公主这话有些深意。”傅晋初微微一笑。
傅瞻逸盯着那片胡萝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过……”白夭夭话锋一转,转头看着傅瞻逸道,“有些人,却是可以厌恶一辈子的。”
傅瞻逸一听就知道她在说自己,当即反唇相讥:“难得本王与白蓁公主所见相同。”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争夺起了盘中的菜肴。
傅晋初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十日之后,风眠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