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
傅晋初闻声打开了房门,见站在余县令身旁的是一位缠头农妇,眼神黯淡了下来,问道:“你是……?”
“王爷,这妇人说,是她和她儿子救了王妃。过去半个多月,王妃一直住在她家中。”余县令带着邀功的口气说道。
“他说的可是真的?”傅晋初的眼神重新亮了起来,“霜儿在你家?”
“民、民妇也不知道她是王妃。”
潘婶在两人的目视下有些拘谨地揉起了手:“民妇只晓得她叫顾霜,相貌年纪都对的上,想来应该是不错的……”
“不过……”她略微抬眼瞟了一下傅晋初,小心翼翼地说道,“小霜……哦不,王妃娘娘她,好像不太想来见王爷。”
“休得胡说!王妃怎么可能不想见王爷?”余县令喝道。
“民、民妇可不敢乱说啊!”
潘婶畏惧地一缩脖子,又道:“民妇一早就问过她的身世,她说自己无家可归,又说她嫁过人了,奈何夫婿已经死了……”
“王爷活得好好的,你不要命了!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余县令大叫。
“哎哟!民妇只是实话实说啊,求王爷别怪罪!”潘婶连连鞠躬。
“本王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喜悦夹杂着哀痛在傅晋初心底翻滚,他调息了片刻,颤声问道:“王妃她……身体可好?”
“刚救上来那会,我和锄头……就是民妇的儿子,我们都以为这姑娘撑不过去了。”
潘婶绘声绘色地说道:“王爷您是没看见,当时她腰上穿了两个大洞,把肚肠都给捅坏了,又在海里不知泡了多久,伤口溃烂化脓,高烧不退,连大夫都让我们埋了算了……”
潘婶说得起劲,全然未觉傅晋初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不带半分血色。
“好在王妃娘娘福大命大,整整昏迷了五日,居然被她给挺过来了!”
潘婶说到这,脸上现出欢喜之色,接着又道:“也是这孩子身子骨强健。不过民妇给她换衣服时,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伤疤,看着真是造孽,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傅晋初胸口钝痛不已,哑声道:“她身上的伤,全都是因为本王……”
余县令和潘婶听得一愣,两者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块:难不成,王爷喜欢殴打王妃?
怪不得小霜不想回来呢。
潘婶大感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来此。
难怪王爷放着王妃不救,先救了别的女人,这压根把她当个婢女对待啊。
余县令突然觉得顾霜甚是可怜,连带着看傅晋初都添了点鄙夷。
“那她身上的伤,可好全了?”
傅晋初见潘婶低着头不再说话,忍不住问道。
“好、好得差不多了。”潘婶支支吾吾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