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言差矣。”
白夭夭抬起头正色道:“臣妾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左右陛下。陛下喜欢谁,想要夜宿何处,是他自己的选择。太后怎可将此事怪到臣妾头上?”
“好一个自己的选择。”
曹太后冷笑一声:“你敢说,你从未劝阻过他接近上官秦兰吗?”
怎么办?实话实说,肯定要挨批。
“臣妾没有。”白夭夭小声撒谎。
“白蓁,你为何不敢看着哀家?”
曹太后见她低下了头去,语调转沉:“还是说,你知道自己在撒谎,所以不敢正视哀家?”
不管了,撒谎就要撒到底,被戳穿了更惨。
白夭夭把心一横,仰起头道:“臣妾知道太后想问什么。太后不过是疑心臣妾强占着陛下不放,令他不能亲近其他妃子。”
“其实太后大可不必这么忧虑,臣妾对陛下并没有那么深的掌握欲。臣妾虽然喜欢陛下,却也知道帝王不可专宠,雨露均沾,方是社稷之幸。”
“陛下日日留宿春暄宫,臣妾也为此焦心不已。一来臣妾迟迟未有身孕,二来瑾妃姐姐芳华空老。臣妾实则与太后一样,盼着陛下能够广开后宫。宫中早日有了皇子,臣妾也能早日安心。”
曹太后听完她这一通瞎编,颇有些惊讶:“皇后,你此话当真?”
我当不当真有什么关系,反正傅瞻逸只爱我一人。
只要他不答应,你还能硬逼着他上床吗?
白夭夭在心底暗笑。
“臣妾所言,字字发自肺腑!”她一脸严肃地胡诌。
“好。”曹太后缓缓点头,“哀家希望,你能记得今日这番话。”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宫吧。”她摆摆手。
“谢太后,臣妾告退。”
白夭夭揉了揉跪得有些发麻的膝盖,转身走了。
一炷香之后,春暄宫。
“陛下,臣妾听满儿说你在屋里……”
白夭夭推门进屋时,发现傅瞻逸坐在暗影里,脸上好像刷了一层黑漆,全然不见往日的笑颜,不禁暗觉奇怪。
怎么回事?难道不高兴还能传染?他怎么跟他妈一个肤色了?
“瞻逸,你不开心啊?”她走过去抓着他的手摇了摇。
“朕今日想通了一件事。”傅瞻逸闷声说道。
“什么事?”白夭夭困惑地眨了眨眼。
“朕觉得,当日跟你说过的,此生只娶你一人,实在是有些草率了。”他抬起头,勾起了一丝残忍的微笑,“白蓁,朕后悔了。”
白夭夭松开了他的手。
“是吗……”
她努力掩饰着心中的巨痛,弯唇浅笑:“你可是打算要选妃了?要不要我帮你过目……”
“白蓁,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朕,对不对!”
傅瞻逸倏然起身,将她按到了墙上,磕得她的后脑略微有些发疼:“当日灵蛇潭边,你跟朕说的,全部都是假话,对不对!”
“朕真心待你,你为什么要欺骗朕!为什么!”他几乎是嘶吼着说出。
“我骗你?”
白夭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底覆上了一层寒霜:“骗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