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立刻掏出电话,拨打了河晓虞的号码,此刻,他特别想念她,电话很快被接通:
“啸天——”电话里传来河晓虞的声音,那声音如鸿毛坠地般轻柔缓慢,却让他的心瞬间就稳稳地沉在了胸腔里。
“在干什么?”他沉声问。
“吴追来了,我们刚从古城回来。”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向羽微微一笑:“买东西了吗?”
“嗯,买了一面鼓。”
“鼓?什么鼓?”
“就是手鼓啊!”
他想起来了,古城里的确有很多买手鼓的,按节奏拍起来非常好听,节奏感很强,是那些民谣歌手喜爱的乐器,向羽微笑着说:“会拍吗?”
“人家教我了,能简单拍一拍,不过还不太熟练,刚才正在跟吴追拍着玩儿。”
向羽非常高兴,因为她的声音里,隐约透着愉悦,而且她又开始玩儿这些乐器了,说明她的心情很好,可是他忽然一转念,他在的时候,她好像没这么高兴,怎么换成吴追这小子,她就这么高兴了?
他忽然想起,吴追在枫林路教河晓虞骑自行车的时候,也是这样,他们有说有笑,吴追还给河晓虞唱自己编的《奥迪之歌》,河晓虞当时笑得前仰后合,想到这儿,向羽又皱紧了眉,忽然有些嫉妒。
向羽的声音变得很低沉:“晓虞,你真的……不想回来吗?”
她沉默了一下:“是的,不想回去。”她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说:“啸天,我累了,想休息了。”
“好,你休息吧!我晚一点再打给你。”
“嗯。”
他挂断了电话,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还是老样子,只要提到跟那件事有关的人,或事,或地方,她立刻就会变得很敏感。
可是他忽然觉得,她现在不在青城也许是好事,因为这桩爆炸案对他的触动很大,她在青城,他就又多了一个担心的对象。
向羽回头望了望那栋别墅,里面还有一屋子司机家属等着他处理,虽然有些头疼,可是他还是立即走了回去。
向羽走进屋子,武兰芳和苏儿不在,客厅中只有向无言和那些哭哭啼啼的死者家属。
向无言忽然不耐烦地说:“我也是受害人,如果当时我在车里,死的就是我,如果我死了,我跟谁要钱去?”
死者的妻子抽泣着说:“可他……是给您打工的,您是他的老板,他在给您工作的时候出了事故,您应该负责的。”
向无言忽然站了起来:“你们起诉吧!法院判多少钱,我就给多少钱,可是你们现在张嘴就要一百万,门儿都没有。”说完,向无言转身上了二楼。
向羽立刻皱紧了眉头,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死者家属哭得越来越厉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估计是死者的母亲,哭得声嘶力竭,死去活来,向羽走了过去,低声说:“一百万,我给你们,可是我们要给我立个字据。”
死者的妻子泪眼朦胧地说:“好的,现在就可以。”
向羽坐在了沙发上,低声说:“我今天让律师准备签字的材料,争取这一两天就能准备好,然后我们电话联系。”向羽把电话留给了那些人,那些人才离开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