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辞心里微诧。
“有话就说,若没什么想说的,你就可以走了。”云子姝道,“以后不必这样进来,本公主府里卧虎藏龙,高手众多,万一失手伤了你,只怕凤国舅和凤首辅都得伤心欲绝。”
凤辞没在意她的话,反而问了一个问题:“公主殿下觉得朝中皇子谁最有资格做皇帝?”
云子姝抬眸:“你是要跟我讨论废储另立?”
“臣不敢。”
云子姝语气淡漠,听着波澜不惊:“权力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凤辞心头一震。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云子姝命令,“冷霜,送客。”
“是。”
凤辞躬身告退,礼仪周正,没有丝毫不恭之处。
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着云子姝的话,越琢磨越是心惊,这位公主殿下不惊不躁,语气平静没有波澜,甚至让人听不出过多的情绪。
可是她话里的意思分明却又那么深沉有力,根本不该是一个女子会有的气度……她想干什么?
权力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凤辞戴好面巾,很快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云子姝透过窗子目送他离开,刚要起身去睡觉,府里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冷霜站在外殿禀报:“殿下,统领大人来了。”
云子姝脚步微顿,脱衣服的动作就此停住,不疾不徐地把外衣披了回去,转身重新坐回到锦榻上:“让他进来。”
“是。”
司沧踏着夜色而来,一身黑袍沉肃冷峻,周身像是裹着一层寒霜,唯有在见到朝思暮想的女子时,那层寒霜才渐渐褪去,换上了淡漠却带着几分温情的眼神。
走进殿内,他目光落在云子姝身上,很快敛眸行礼,问了个安。
“不用多礼。”云子姝淡问,“这么晚过来,是有事吗?”
司沧抿唇,他能说自己只是想见她?
方才听到凤辞半夜入府的消息,他一时有些按捺不住,毕竟凤家嫡孙是个光风霁月的贵公子,坊间多的是赞誉,夸他人中龙凤,秉性高洁。
寻常女子见了他,很难不被他吸引。
“怎么了?”云子姝见他沉默,不解地开口,“什么事难以启齿?”
司沧摇头,故作平静地问道:“方才凤辞来过了?”
云子姝道:“你的消息挺灵通。”
司沧道:“他说了什么?”
云子姝把两人交谈的内容简单陈述了一遍,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之色:“应该是凤家来试探我的态度。”
司沧听她语气如常,并未有太过异样的情绪,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下来,“殿下觉得凤家行事作风如何?”
“挺好。”云子姝漫不经心地说道,“手掌兵权,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首辅,眼下只要不让君王抓到把柄,他们就能活得好好的,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总比那些愚忠之人要好,以为心甘情愿交出兵权就能换得君王信任,实则一旦兵权交了出去,就瞬间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处境。
君王若想杀他们,他们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殿下对凤辞印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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