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锦双目紧闭,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冲动。
她承认,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冷静。
面对前世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她无法克制住尖叫报复的冲动。
可现在不能,还不能。
她步步为营走到今日,绝不能功亏一篑。
太子如此聪明,她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世子妃?”温润的声音已经带了疑惑的试探,夏承贤,也并不是他表现出的那么无害。
“殿下。”陆昭锦长吁一口,唇边含了笑,“乔装到访,家兄无礼,陆氏不敢不请。”
太子何等聪明,早就看出陆昭锦拙劣的伪装。
她眼底眉间的恨意,刻骨铭心。
绝不是何庭口中,与蔡仲堂的马方之争能造成的。
若为利益,她猜出自己的身份时,就该为陆家马方谋求地位才对。
“世子妃多虑了,承贤既是上门求治,又怎敢挑剔。”太子依然是温雅君子,言谈得体。
欺人太甚。
陆昭锦暗自磨牙。
太子明知道这方子不是陆家的,还要上门求药。
给,就是证明方子是陆家的,不给,还是陆家不识大体,为名利之争不顾国家兴亡。
他还能博个为国屈身的大义美名,此举,有利无害。
陆昭锦暗道难缠。
“殿下,莫要欺人太甚。”女孩子声音柔中蕴刚,“您手下人握着方子,昭锦哪里来治法,何况……”女孩子嗓音一长,让太子抬眉而视。
“何况,您乘东风而来,却要携北风而去。”女孩子灵动的眼眸轻转,睨向窗外。
好似在谈论天上的,风云变色。
夏承贤儒雅的神情终于濒临崩裂,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实在太过放肆。
东风成,北风败。
她到底是在比喻此行,还是在说,他的皇位之争。
夏承贤为嫡为长,自问不少贤名,却还是有个五弟与他争锋至今。
是他心中大忌。
陆昭锦此言,便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放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