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个道人一个头挽双髻,手中拿着一截翠绿的树枝。另外一人身高丈六,手中拿着一个拂尘,两人对士皓明微微稽首。
“见过准提道人、接引道人,两位道长因何大驾光临成都?”准提颇为和气,“路过此地,正好看到小友在此,特来一见。”
士皓明已经和截教有联系了,这大庭广众的也怕引起误会,当下对两圣人一稽首,“见也见过了,两位道长事情繁多,我也不便挽留了。”士皓明给典韦使了个眼色。
“小友何等洒脱,我和接引道友也有些事情要和你商议一二。”士皓明伸手一请,“既然这样,两位道长请。”
士皓明信步走进一间酒楼,这时候不是饭食,酒楼中的客人寥寥无几,小二引着四人上了二楼小间,上了清茶之后就识趣的退下了。
“两位道长请。”士皓明给两圣人斟茶之后,端起茶杯闭目细细品茶,心思却转的飞快,和截教合作的事情,两圣人不可能不知道,城外的芦棚和四处找地方修建道观的道士们,都直观的表明了士皓明对道家的态度,现在佛教两圣人来访,到底为了什么?
人间之争既然是道统之争,除了明面上的佛、截、阐三教,以后估计还会有别的也浮出水面,阐教自视为道家正统、玄门正宗,估计也看不上自己,佛教最起码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呢?
准提放下茶杯,“好茶,小友坐拥扬、益二州,还有南中为倚靠,真让人感叹啊。”正戏来了,士皓明调整好坐姿,“道长过奖了,小子就是一时运气稍微好一点。”
准提目光灼灼,“小友可曾想过鼎之轻重?”士皓明打了个哈哈,“道长这就说远了,大汉幅员广阔,小子这点地方连两成都不到,哪里就轮到我问鼎了,何况现在大汉如日中天,此事休提,休提。”
接引突然开口,“既然如此,小友最近锋芒太胜了吧?”“道长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手下也有很多人跟着我要张口吃饭的,现在也不光我在这风口浪尖,曹操、袁绍不也在么?”
“逆天改命之人,岂能和他人并论?”
士皓明隐隐感觉准提和接引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同,但又不能确定,只得耸耸肩,“两位道长也看到这一路的变化了,我跟两位道长坦白了说,我治下不会让任何一教独大,但是各教都要放下之前的争执,不管是信什么教一律不能出任任何官职,两位道长要是觉得可以,我士皓明举双手欢迎佛教前来传教。”
接引面无表情,如同入定一般,不做任何表态,准提笑着点头,“此事容后再说,我们这次前来,还是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弟子。”
“弟子?不知道长的弟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士皓明听的一头云雾,“我数年前曾收下一个弟子,名叫笮融。”
笮融,士皓明眉头略微一皱便舒展开了,“原来笮融是道长的高徒,那我让人撤去对笮融的追捕?”
士皓明只是用试探的口气,他隐隐觉得要是一个抓捕,还不值得两圣人走一遭,很有可能笮融已经被抓了。
果然,准提继续说道,“我那弟子在建安闹出了一点乱子,已经被小友手下抓了。”建安,士皓明觉得心里一揪,“既然出了乱子,受些惩罚是不是也是应该的呢?”
“小友的家小并无损伤,何不网开一面?”“网开一面?”士皓明突然笑了起来,“两位道长,你们都已经得证大道成就圣人,都说你们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小子一直以为圣人,立人为圣,对众生应有恻隐之心,两位大驾前来,那笮融犯下的绝不是小事!”
“主公!沮授求见。”敲门声让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典韦给沮授开了门,“沮授,你怎么来了?”“我派出了十几队人在城中寻找主公,主公,扬州急报!”
信封上足足封了三道火漆,这是十万火急的暗号,士皓明劈手抢过信封,打开只是粗略的一看,“哼!这笮融真是该死!沮授,你即刻起草告示,从即日起,不论仙凡贵胄,只要犯法,同罪!”
“主公,出了什么大事?”“笮融在建安举事,建安数县有人响应,各郡均有骚动。幸好戏志才及时调兵南下,擒获暴民一律死刑,重典之下才把暴动范围控制在建安郡内,但农田、村落多有被毁。”
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局面,大战关头,被人从背后肆意毁坏,让士皓明十分愤怒,“两位道长对我有救命之恩,但笮融毁我根基,实在不能放过,但我留他一具全尸。”
“不知所谓!”接引一抚衣袖起身离开,准提深深地看了一眼士皓明,撂下了一句好自为之跟着离开了。
士皓明示意沮授坐下,“公与,我尽快跟闻太师联系,让他拨调一些人帮助你维持治安,这次和西方教也撕破脸了,以后少不得会怎么样呢。”
沮授沉吟道,“主公,真要如此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不能从严治理,以后保不齐还有什么乱子,立刻给扬州写信,让他们尽快处决笮融!”
“道兄何故走的如此匆忙?”“准提道友,我看那士皓明难成大事,倒不如按我们先前的谋划来。”“道兄想的太多了,我只是在留一个后路,那笮融虽说曾受我教化,也不值得我去说情。”
接引略一点头,捏了个法决,“黄巾力士,你去建安城外等着,一旦有人要处死笮融,你便将笮融带到西方极乐门外。”一阵清风围着接引道人绕了一圈就飞走了。
成都城,“州牧特诏,从即日起益州、扬州、南中所辖之地,不论出身如何,犯法者一律同罪,不分贵贱。”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这可是好事啊。”“谁知道呢,看看吧。”百姓一拨又一拨的散去,官兵还在一遍遍的重复着。
一个书生紧了紧身上的包裹,“看来这回没有来错,应该去见见州牧大人,可是无进身之资。”书生正嘀咕着,一抬头,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