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哲不认识路才找了复命的借口让侍卫领路,现在目的达到,他也没有必要让这侍卫去撞枪口,他摆了摆手道:“你且下去吧,我去向城主复命便可。”
闻言侍卫立即感激涕零道:“多谢少夫人。”
“……”如果你把少夫人换成左公子,小生绝壁会领情的。
左哲抽搐着嘴角往骆峰的寝居走去,然而骆峰的咆哮声却是没有停歇。
“那日左公子身中剧毒你都能解,今日为何不能!本尊命令你立即为二少解毒,否则本尊要你脑袋!”
大夫快哭了,上次左哲中毒得治完全是奇迹,更何况这次骆池所中之毒更是闻所未闻,他连毒药的原型都未能见到,又如何能配制解药?若非是骆池有武艺在身,早就成为尸体了好么!除非贺管事从地底爬上来给他送解药,不然骆池必死无疑啊!
左哲走进房中便看见跪在地上的大夫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当即心下一沉,快步走至床沿。
“如何?”
骆峰狠狠一抚袖冷哼道:“这个没用的废物!竟然告知本尊小池所中之毒无药可解!”
左哲心里一阵难受,他侧身坐在床沿抓住骆池虚抬的手,“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骆池虚弱地笑了笑,“让大夫下去吧,我想与你们说说话。”
“小池!”
“贺管事一心想杀我,不会用可解之毒的,哥哥,让他下去吧。”
骆峰心里一阵烦躁,他不耐烦地朝大夫摆摆手,“再想想有无他法!”
“是,是。”大夫连应几声,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寝居。
骆峰也侧身坐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池乖,为兄不会让你有事的。”
骆池闭了闭眼,却是不答。彻骨的寒意已然袭遍全身,纵使服下吊命的丹药恐怕也难以熬过今夜。骆池用着所有力气紧紧抓住左哲小心问:“那日贺东来伤到你哪里了?”
左哲紧咬着唇不住摇头,若非他使计想要整整贺东来,骆池也不会对贺东来出手,贺管事也不会提前对骆池下手,那么骆池也就不会中毒,终究还是他害了骆池。
“那便好,”骆池释然一笑,“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毕竟我和哥哥那样强迫你……”骆池闷咳了几声,脸色越发惨白,喘了喘气,他又道,“你能回来,真好。”
骆峰扭过头,浑身上下充斥着悲凉的气息。
“对不起……”
骆池想摇摇头,却无法动弹,他只得眨了眨眼问:“阿哲,你当真,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闻言骆峰转过头,双目灼灼地盯着左哲。
左哲狠狠地闭了闭眼,满怀歉疚道:“对不起,我不想骗你。”
“这样啊……”骆池有些失望,但又很快敛去,“哥哥说的对,我本不该强迫你的。”
“小池……”
骆池抬眼看向骆峰,安抚地笑了笑,“哥哥,此前是我太不懂事了,伤了你,也伤了阿哲。以后,你好好对阿哲好不好,连我的那份一起,好好待他,莫再负他了。”
左哲只觉得胸口发紧,眼睛也是涩涩的,若是骆池知晓他根本就不喜欢骆峰,他所做的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他应该很失望很难过吧?
骆峰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骆池的脸颊,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他哽咽道:“为兄不同意,除非你好起来,否则为兄不会答应你的。”
骆池轻声叹息,又转眼看向左哲,他轻轻挠着左哲的手心,微笑着问:“阿哲,若有来生,你试着考虑下我好不好?”
“小池……”
左哲抿紧双唇,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受不了你们人类!”小九甩了甩脑袋嘟囔道,“腻腻歪歪的,生怕别人不够难受吗!左哲,偷偷拿个空瓷瓶给我,我记得你储物袋里有。”
左哲怔了怔,下意识问:“你拿瓷瓶做什么?”
“不想骆池死就赶紧的,别让小爷改变主意,快点。”
闻言左哲立即将另一只手藏于袖中,不动声色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空瓷瓶。钻进左哲袖中的小九接过瓷瓶,然后一脸肉痛地咬了口自己的腕部,滴了几滴血在瓷瓶中,最后塞回左哲手上,“给他喝了。”
左哲不疑有他,轻轻挣开骆池的手拿出储物袋装作翻找,嘴里也念念叨叨,但骆峰二人却无法听清他在念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