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一来,登时让青城丈人变了颜色,先前,他便将天青隐迹在一处极为隐蔽之地,并告诫这女子,不到至虚,甚至不到洞虚,绝对不能自行出来!
除非,有中原五大宗的玄祖亲自呼唤她![bsp;只是,青城丈人却忘了一件事,他望了女子心中的细腻,告诫之时,那埋藏在眼眸深处的一丝绝然,却让女子动了心思!
天青犹豫了数日,却还是安奈不住,回来一看,恰然遇到了前来寻仇的杜浚!
毕竟晚来一步,她并看到方才的事情,更是不知道,便在她来之前,杜浚一掌诛杀了天山玄祖特使!
她临近杜浚百丈,横身挡在了杜浚与青城丈人之间,面色淡然,目光怨恨的望着杜浚,淡然道:“想不到,这些年,你竟然也凝现了元婴!”
杜浚双眸之中杀机滔天,蓦然爆吼道:“你为何要杀刑韵,她一生悲苦,修为低下便丧失了灵智,一生从未做过任何恶事,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你怎忍下手?”
天青冷然一笑道:“凡是魔宗,都没有一个好东西!都该杀!”
说话之间,她胸膛一挺,望着杜浚,额头有意无意的略微扬起,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虽然都是老祖,但是她却是元婴第五重,想来纵然杜浚步入老祖,在这短短光景之中,修为又怎能超过她?
“好好好!”杜浚蓦然大笑,笑声凄凉,也不再多言,一步上前,震动虚空,探手便抓向天青。
天青不动,冷笑连连,正眼都不看杜浚一眼,随意的一甩长袖,一股婴气轰然袭向杜浚!
高台之上,青城丈人一直未语,此刻一见杜浚抓向天青,天青竟然如此托大,登时心中一急,身形一动,便挡在了天青之前,面色凝重,祭出大道神通,幻化无尽紫气,化为一剑,百丈,轰然斩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探手便抓向那大剑,引的众人惊呼:“这杜浚也托大了!”他们仿若看到了下一刻,杜浚血肉模糊的下场!
便是,那天青都是眉头一蹙,旋即道:“一个老祖,何须师尊出手?平白了脏了师尊的手掌!”
话音刚落,那紫气大剑轰然落在了杜浚的手中,只是让众人错愕的是,杜浚非但没有死在这一剑之下,便是连身形都未曾摇动半分!
望去,那那男子的面容依旧的如此冷峻,双眸深邃,周身之上,便是那气势都没有丝毫的变动,宛如,宛如接下这一剑,对他来说,不过宛如儿戏一般!
如此轻易,如此淡然,如此让人难以置信!
便在众人错愕惊骇之时,忽闻杜浚冷哼一声,探手的手掌一震,旋即长剑砰然炸破,青城丈人闷哼一声,身前倒退而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久久难以爬起!
场面一静,所有人心中莫不是狠狠的抽动了一般,那感觉,就宛如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死死的挽住了他们的心脏一般,此一刻,便是呼吸都停滞了!
所有的人,所有的人莫不是傻傻的看着杜浚,没有惊骇,有的只是难以置信,与做梦一般的迷离,少顷,这迷离化为澎湃如海的惊骇,宛如巨澜一般,轰轰撞击在心田之中!
只是,到此他们犹自不能相信,不能相信在他们心中宛如神仙一般的青城丈人,便如此轻易地落败了——凝重的凝现出一道神通,却不敌男子一掌!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天青错愕半晌,蓦然失笑,喃喃道:“我一定是做梦,这怎么会呢?”
她看了一眼杜浚,忽而强然一笑,道:“是了,师尊性情大仁,此刻定是不愿诛杀你,方才如此的,一定是的,一定是!”
“你就这么肯定?”杜浚露出一丝阴森的冷笑,凝望天青,忽道:“刑韵虽然是魔宗,但是却要比你善良百倍!”
天青面色复杂,青城丈人被打出,本就让她心中震惊,却找尽理由安慰自己,安慰那在情冢中,被杜浚碾碎的、现在又渐渐找回的骄傲!
此刻,闻听杜浚之言,心中的压抑登时宛如找到了宣泄口,目光一凝,二话不说,探手之间,凝现大道神通,唤来天地之间,无尽狂风,灌入手中,凝现十丈旋风,轰然袭向杜浚!
沿途,万丈之内,一切事物莫不会被吸入其中,碾碎,地上,更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去死……”她的怒吼仅仅出口两字,剩下的便卡在了喉咙之中了,皆因因为,她那声势浩大的狂风,却在男子淡然甩袖之下,消弭的无形无踪!
这就宛如一记耳光一般,响亮的抽在了她的脸上,如此不留情面,朗朗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的揉碎了她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
场面静默,所有的人莫不是呆滞的望着那挺立在虚空中的男子,狂发飘荡,在这青城山上,在这几乎所有的道统精英的眼前,依旧的狂然不改,依旧的能做出惊骇天下之人的事迹!
昔日,在那霍桐山上,与那王纬玄一战,杜浚还那般的艰难,谁又能想到,这男子归来的一刻,竟然如此不可一世!
天青痴痴的望着杜浚,喃喃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既生亮何生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