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衍没有怪鹿茴,甚至连一句责骂也没有。
“没想到你竟然是爱戴绿帽的缩头乌龟,老婆心里有别的男人也不在乎,祁璟衍你活成这样挺可笑的。”
鹿茴专挑难听的话刺激眼前的男人。
他端着饭碗的大手微微一紧,拧着剑眉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把冰冷的刀放到鹿茴的手里,“如果你恨我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鹿茴,我接触很多比你还刁钻的人,可是我第一次对你有了挫败感。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你自己。
鹿茴握着水果刀,想起秦烟的死,想起自己做的试管婴儿,想起被刘玥珠抓走关在集装箱里,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的痛苦。
“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握着水果刀刺进了祁璟衍的胸膛。
他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纹丝不动,那张好看的俊庞没有一丝丝的情绪波动,抬起大手握住鹿茴的手,帮她把水果刀往自己的胸膛上又推进了一分。
“解恨吗?不够的话再来。”
祁璟衍握着鹿茴手的那只手腕上绑着一根红绳。
她看到他手腕上的那根红绳,仿若整个人清醒了一般,看到他胸膛上的伤口此时正在流血,她冷漠地松开了握住的水果刀手柄。
“杀了你根本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恨,祁璟衍,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鹿茴冷眼看着他,见他受伤无动于衷。
【祁璟衍,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在这句话之前,祁璟衍的伤口痛到极致。
这句话之后,他的伤口抵不过心口的痛。
鹿茴,我和你错过了彼此的五年。
没想到五年后,你竟然对我说嫁给我是你最大的悲哀。
我有很多的话想告诉你,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因为无言的陪伴胜过滔滔不绝的倾诉。
我有多爱我你只有我自己知道。
可是,今天你因为秦烟的事说了很多以前没说出口的话,做了很多以前没做过的事。
关于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也清楚了。
“只要你按时用餐,我就带你去秦烟的葬礼。”
祁璟衍咬着牙抽出胸膛上的水果刀,单手按住伤口。
温热的血落在洁白的病床床单上,晕染在上面像一朵朵喧嚣怒放的红梅,美得诡异,美得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