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啊!”
深夜,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身影举着一个黑家伙,鬼鬼祟祟地穿过校园里的枫树林,对着悬挂着圆月的夜空一顿吟诗作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神经病肖禾。
黑家伙不是炸药包,是她的宝贝相机。
农历十六,虽然不是中秋节,但是个大晴天。她早就看过报道,说今晚的月亮会又圆又亮。
作为一个外行摸门道、摸了好几年、永远都处于外行的——资深摄影迷,肖禾按耐不住了,她已经好久没摸过她的宝贝儿相机了。
今晚是个好时机,她规划好了时间和地点,换了一身舒服的行头,扛着相机和三脚架就出发了。
十分钟后,肖禾气喘吁吁地爬上慎文楼的顶楼,天台的门紧锁,但是有个小窗口能钻出去。
这栋楼平时事比较多,关门最晚,这个时间楼里还有人在走动,但顶楼几乎没人,她向四处看了看,然后冒着杀头的风险低身弯腰从小口战战兢兢地钻了出去。
这小窗口本来也不是让人过的,体型稍大点就会被卡住。
她怕装备磕着碰着,小心翼翼往出挪,心里念着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不能有一点损失啊。
几分钟后,总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三脚架倒腾了出来。
装备和人都出来后,肖禾已经废了一半。
所幸这罪没白受,天台的视野极佳,正前方就是那明光铮亮的圆月。她放稳三脚架,把相机固定好,眼睛凑到取景器跟前。
看到镜头里的月亮,肖禾心里觉得这一趟来的可太值了,她调整了角度和焦距后,“咔嚓咔嚓”按下了快门。
半个多小时已经出炉了不少满意的照片,主要是今天的条件太给力,拍起来手感太顺。
但是,要么说是资深又外行的摄影爱好者呢,她一向的想法就是怎么拍都觉得还能拍出更好的,然而今天的时间不允许,楼里要清人了,她得赶紧回去了。
虽说已经四月下旬,但是天还没彻底热起来,夜里凉意沁人。
肖禾搓了搓手,不舍地收起设备,抬头望着月亮,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喊道:“今—晚—谢—谢—你—啦!”
已经1o点多了,不管是学习的还是夜跑的,都差不多回去了。
微风阵阵,天台上除了风在回答她,四下寂静。
她蹲在小窗口前,把相机和三脚架都送了进去,然后人跟着一钻,大概是空间实在太小,膝盖“砰”的一声直接撞在了窗边,她疼的差点叫出来。
她也顾不得这点皮肉之苦,人出来后扛起装备一瘸一拐地就往楼下跑。
总算是在闭楼时喊着“大爷等等”跑出了大门。
肖禾咿咿呀呀地揉着膝盖,缓了两分钟,又扛起家伙往宿舍奔袭。
再回到枫树林的时候,她放慢了脚步,走到这儿就离宿舍不远了,她停下来歇了歇,胳膊快断了,人也快喘不上气了。
累到极致的时候在想,就为了几张照片何必呢,把自己整的这么狼狈。
缓了几分钟后,她抬脚要走时,背后突然有人喊住了她。
“肖——禾?”
肖禾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谁啊,大晚上不睡觉。
几秒后她开始害怕了。
因为这人的声音,怎么听着,像司湳那家伙?
她缓缓转过身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同样一脸震惊加懵逼的人。
肖禾觉得这不可能,不可能在这儿能遇见那大圣人。
首先这里是华大,不是科大。
其次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他就是睡不着也不可能一路散步到这里。
所以,一定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