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手无寸铁,一旦遇到穷凶极恶的犯人,很容易被害,有了这些散修保驾护航,又是大队人马一起走,夜路的危险确实减轻了不少。
“孩子你吃了晚饭没有?辛苦你们护送,来,卖剩下了几个饼,趁热分一分。。。”
“好嘞,那咱们就回去了,夜里睡觉要锁好门窗,听见什么动静儿也别出来,明早还是寅时啊”
有年迈的老汉不放心,“小伙子,那要是外头有凶手哩,也不做声呐?”
“对对!别出来,在家里躲好就行,街上有人巡逻呢”
旁的人也跟着调笑:“你一把老骨头了,调皮孙子都打不过,可不要给人家添乱子啊!”
谢朝雨陪着两个晚归的孩童走了长长一段黑暗巷子。
两个孩子都是十来岁左右的样子,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背上都背着小布包,里头依稀可以看见书册、笔墨的轮廓。
谢朝雨问他们:“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两个孩子都有些不好意思。
其中一个,局促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角,红着脸小声道:“我记性差,夫子走时说了,今日不背完课业不许回家,哥哥是等我一起的。。。”
小少年的哥哥挥了挥手中的木剑,表示自己能保护弟弟。
谢朝雨摸了摸他俩的脑袋,“最近不安全,不要这么晚了,万一天太黑,就去找街上的士兵帮忙,知道吗?”
“嗯,谢谢姐姐!”
“这就是你们家吗?快进去吧”
。
大雍国土之上,在黑夜的遮掩下,有无数庞然的兽,拖着它们粗长的尾巴,怒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在街巷、村落之间奔袭,它们在寻找着下手的目标。
利爪划破了黑暗,血腥的味道玷污了这个仲春。
也有更多的人四处奔走,用手中的武器守护着百姓的性命。
越是艰难时候,人越能团结。
。。。
谢朝雨今晚没有去城北的国学院,送完那两个因为学业没完成而留堂的孩子,发现身处城南,便索性往南山走去。
南山还是歌舞升平的样子。
桃花好像怎么开都开不败,谢朝雨带着一身花香,在藏春院门外停下脚步,驻足细听。
声音是从对面传来的,酒菜香气也在那边,有人放声大笑,有人行酒令闹得面红耳赤。
院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门后钻了出来。
瓦当高兴地喊谢朝雨:“果然是谢姑娘!方才我在楼上收拾房间,就见您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呢”
谢朝雨问他:“这两天秋菊坊还在开门营业?”
瓦当提着灯笼,将她迎进来,边走边道:“也不知道他们老板怎么想的,现在多危险啊,夜里还闹这么大动静儿,您说万一有什么坏东西藏在他们的客人里面。。。”
春妩夫人是在秦含璋遇害的当天,便已经停止开门接客了。
瓦当还在愤愤不平。
“他们这几天简直嚣张,看我们闭门不出了,就赶紧搞什么头牌公子夜游的噱头,也不怕那头牌被歹人绑去。。。”
“头牌公子?”
瓦当点头,“您没听说过吗?对面秋菊坊跟咱们做的生意不一样,咱们有花魁,他们有公子,去他们那儿的大都是断袖,现在的头牌还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呢!”
“大美人?有多美”
瓦当皱眉,在心中比较了一番,“要我说,单论样貌气度,那停云公子是万万不如咱们无讳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