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客房里,屋里屋外都挤满了人,元婴夫妇所住的地方靠近楼梯,前来凑热闹的人还在不断增加。
顺着元婴小娃的目光,众人也都下意识地盯着叶无讳看。
仔细对比过后,大家眼风交流:怎么办,无讳先生面无表情的时候,更像了!
落针可闻,叶无讳的目光和剑修夫妇俩对上。
气氛一时凝滞。
雷灵根的剑修脾气十分火爆,若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别人,那一定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但这是无讳先生。
一来,有恩与他;
二来,他真的打不过。
高大健壮,一身暴烈的男人握紧了自己的剑,身上冒出雷电,“滋滋”地烧灼着众人的神经。
要打起来了吗?
怎么办,有些担心,还有些期待呢!
大家都紧张地盯着男人,虽然脸上写满了关心,但眼里都悄悄藏着几分小激动。
处于风暴中心的叶无讳本人,倒是很平静。
他提醒明显情绪上头的男人道:“先说清楚,我与你夫人昨日才第一次见面,对我来说,你二人与在场各位并无区别。”
都是他作为花魁的“客人”,长什么样子、修为几何之类,他一点都不在意。
“若你执意要打,”叶无讳坚定自己最重要的立场:“损毁房屋家具的赔偿,全算你的。”
瓦当适时报出参考价格。
“这些家具所用的黄花梨木品相差了些,因而算你一千两一件,架子上的摆设、墙上的字画有几样是真迹,合计十万两,房子本身不值钱,但若是破坏了藏春的防护阵法,重新布阵至少需要三万灵石。。。”
男修:“。。。。。。”
在场各位:“。。。。。。”
藏春开了这么多年,瓦当对如何向客人索赔那一套早就烂熟于心,他报出来的价钱都是实情,绝无夸大。
他从身上取出一张单子,递给男修道:“您若是不信,可以看看这份清单,上头盖有城防司大印,做不得假。”
他身边的女修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拿过那张天价单子看完后,嫌弃地瞪了男修一眼。
她是水属性的修士,说话语调温温柔柔,“你若是背上这些债,我们就和离”,话里的意思倒是很无情。
她可不愿意余生都用来打工还账,道侣嘛,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大不了她就换一位。
男人怒目圆睁,“锦娘!”
女修收起自己的元婴小娃,理了理方才争吵时弄乱的衣襟,又朝男修道:“你莫要疑神疑鬼,我要真有什么事情,三百年前就能跟咱们隔壁洞府的许道友跑了,哪还能拖到今天。。。”
男修如遭雷击:“。。。我就知道你和那姓许的有问题!”
他情绪一激动,身上的雷电更多,剑刃上都能瞧见电光流动。
女修镇定自若,“但我和无讳先生真的没什么啊”
男修暴怒,大吼一声,手里的剑刺向地面,在接近光滑的地板时,又生生顿住,他娘的,刚才那伙计说了,千年乌木,一块板子值好几千两。
男人强行收回手里的剑,气血倒流,胸口发闷,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来。
“啊!!!老子这就回去砍了那姓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