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宽厚有安全感,在微风的轻抚下,程云舒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前面那条路没有人,但到了家属院,手表上显示快九点半,孩子们大多回去睡觉了,大槐树下还有不少聊得正开心的家属。
看见徐望洲过来,有人打招呼道:“徐团长,回来的这么晚,和你爱人干嘛去了?”
徐望洲的压低声音,“去收发室填了几个寄信的单子。”
徐团长背上的女人露出一张莹白的小脸,他的这幅模样,一看就不想吵醒身后的爱人,在场的人都识趣的压低声音。
等他们走远,才又讨论起来,讨论的声音比之前还要高。
有人道:“他们都结婚多少年了,孩子都上小学二年级了,还这么腻歪,也不嫌烦。”
“徐团长的爱人漂亮呗,要我是男人,就这样一张脸,别说结婚七年了,就是十七年、二十七年,我也看不腻。”
也有最近和程云舒走得近的人为她说话,“别人可不单单是漂亮,她可是大学毕业的,最近不是还在杂志上投稿,我们这的人可都没她有出息。”
“再有出息又怎样,这也是徐团长惯着她,不然看她天天在家干活,还能不能有时间去投稿。”
“嘿,你忘了徐团长说过的,他们家谁干活,是他的事,外人管不着。”
前头的人讪讪道:“我也没想说啥,这不就是顺嘴了。我就是想说,女人嫁个好男人多重要,她不就是嫁给了徐团长,现在才能过的这么好。”
人群中,有人还问了一句田悦,“小田,你说是吧?”
学历高。
也就是在八十年代,大学生才这么值钱。换成现代,大学毕业生比比皆是,她当初也是排名靠前的大学毕业的,大学毕业有什么好得意。
别说这个年代大学难考,在现代她看过恢复高考后那几年的考题,简单得很。
不过是程云舒出生的家庭好,有读书的机会,也有让她全力备考的条件,她才能考上罢了。
不过田悦也明白,这话说出来不合适,不知道后世的发展,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附和她,说不定还以为她在说酸话。
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田悦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看向一个中等个子,微胖的家属问道:“嫂子们刚才说的,部队外的市场在下个月完工,是真的吗?”
那家属磕了一颗瓜子,“施工的人里有我娘家兄弟,他告诉我的,这消息还能有错。”
田悦真心实意的笑了,“那太好了。”
杨春桃插话道:“怎么,小田,你想租店铺?”
田悦点头,还没等她说什么,就有人明白了,“你手艺这么好,是开饭店吧?”
她眼里闪过一丝坚定,“是啊。”
女人终究还是要有事业,这是现代多少人的亲身体会。不过这社会,就没给她发挥的地步,现在机会来了,她一定会牢牢把握住。
徐望洲背着程云舒到家,帮她脱了鞋上床,去外面打了一盆水,轻柔的擦洗了一遍容易出汗的地方,给她换了一条睡裙。
洗干净帕子倒了水,转身去了圆圆的房间。
小小的身子已经在床上横躺,如果不是床边特意做了围栏,徐望洲毫不怀疑他能自己滚下去。
把儿子压在底下的小被子扯出来,搭在他呼吸时一鼓一鼓的小肚子上,风扇档次调到最低,然后才出了门。
一家三口合作了一幅画,就挂在了堂屋里,来家里的人都可以看见,没过几日,来程云舒家里的人都发现了。
高蓉看了赞不绝口,程云舒见她喜欢,就送了她一幅,送的是已经包上木框的花画。
高蓉道谢后接过画,回家立马想要挂上。
柏敬英一进家门,就见妻子踩在凳子上,拿着一个小锤子,在墙上“咚咚咚”锤着钉子。
“你干嘛呢?”
大功告成!
高蓉跳下凳子,拉着他走到画前,眼神示意他看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