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时间,房门重新被推开,两名衣着浅绿罗裙的女子,其中一位抱着琵琶,进来。首发哦亲随后跟着一位,竟然是个瞎眼女子,瞳孔淡灰色,没有一丝聚光。长相却十分清丽可人,周身一股似愁如怨的气质更是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让客人久等了。”瞎眼女子虽在后,先开口。嗓音轻柔,不似是京城人士,反而有股南方人的调子。
“没事,等待美人,多久都是值得的。”苏宁手里把玩着白瓷酒杯,笑的风流肆意,眼神虽是打量着几名女子,却不含猥1亵之色。
瞎眼女子福身,盈盈一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
“你叫什么?”苏宁问瞎眼女子。
女子柔声说:“奴家,决明。”
“决明。”苏宁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让他还真开不了口夸赞。决明一意思是诀别光明,而另一意思决明草,可药性明目,对于一个瞎眼女子真是莫大的讽刺。
决明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字,脸色平常的走到屏风前,另外两位女子也是步姿婀娜落座。
一名女子坐在古琴前,另一位女子拿着玉笛,决明则是抱着琵琶,落座于中央说:“公子们,想要听什么?”
苏宁说:“我们第一次来,对这些都不了解,决明姑娘自己决定就好。”
决明微微点头,纤细的手指拨着琴弦,开口唱起。
是南方的小调,轻柔缠绵,尤其在决明的口中唱出,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决明唱曲时,眉头蹙起,垂下眼皮,剩着长长的鸦羽扑闪扑闪。
我见犹怜。韩子墨和陶弘毅对视一眼,心里都是闪过这样的想法。
苏宁没看决明的表情,手指搭在桌面上敲着,伴随着音调,轻声和着。精神力丝发散出去,挑眉!这里有暗道,但弯弯曲曲的让他只能探出一点踪迹。
曲罢,苏宁收回精神力丝,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出手大方。鼓掌赞叹说:“决明姑娘唱的好!你是南方人?居然会唱南方小曲。”
决明淡淡微笑,说:“奴家曾是由江南林州人士,听闻公子们从锦州而来,所以选了此曲。”
苏宁点头笑说:“真的多谢决明姑娘费心了,可否再唱一曲?”
“诺。”
决明拿着拨子,开始了下一曲。
苏宁闭着眼欣赏,时而跟着哼唱,突然眼睛一睁,望着旁边吹笛的女子。
吹笛女子不明所以,落下了两拍。决明感觉到音律出错,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公子,可是奴家做的有什么不对?”吹笛女子颤音问着苏宁。在这里能靠着听曲就给一锭银子的阔绰客人,可不能让自己得罪了。
苏宁一笑说:“没事。只是我觉得决明姑娘唱南方小调格外的好,让我这个出来久的人,都忍不住回忆起家乡。由此,我想要和决明姑娘和上一曲,不知道你的玉笛可否借我?”
玉笛女子舒了口气,看了决明一眼,自觉的起身,递上玉笛说:“公子能看得上奴家的玉笛,乃是奴家的幸事。公子莫要嫌弃才是。”
苏宁接过玉笛,不经意的擦了擦,说:“决明姑娘,我先开头了。”
“公子请。”决明伸手请着。
清远悠扬的笛声袅袅,决明一直平淡的脸色,浮现了些回忆之色,跟着唱了起来。
江南采莲,莲叶田田,锦鲤游戏。采莲人踏着小船,穿梭在接天无穷碧中,小童舀水泼乐,拽着莲蓬,谈笑言语尽是萦绕在江南水乡。
韩子墨和陶弘毅都沉浸在这股思乡的情调中,不自觉的闭着眼,在脑海中描绘着江南风景。
苏宁吹完,决明也停下唱声,无声的眼眸,却是能看向苏宁的方向,笑的多些生气:“公子吹得真好。”
“有劳。”苏宁礼貌的把笛子递给玉笛女子,笑的风流:“怎能比得上姑娘的小曲,唱的让人如临其境。”
决明轻轻微笑,不再回答。
苏宁另外说:“唱了两曲,姑娘们想必也累了,不如一同坐下来喝喝茶如何?”
“多谢公子。”决明把琵琶递给另一位女子,让她放置。
三人走到圆桌前。决明看不见,自然是不用倒酒服侍。另外两名女子,分做两边,给苏宁一行人倒酒。
苏宁却是手持茶壶,倒了杯香茶,递在决明的右手边,说:“姑娘,请喝。”
“多谢公子。”决明手拿茶盏,轻抿一口,闻到不是酒,脸上略微诧异,心里对苏宁多了好感。
苏宁则是端起旁边女子倒得酒,笑的举举杯示意。眉眼精致,风流大方,举止又是稳重,让那两名女子多看了苏宁几眼,笑意的添酒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