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山本就心怀鬼胎,冷不丁被燕王揭穿,气血上涌,突发惊厥。幸亏明容在场,给他扎了几针,人暂时无碍,已送进牢房,后头自会让郡署断个清楚。”
燕王站在老太妃的床榻边,低头禀报。
极品野山参是燕王亲自从老太妃这儿哄出来的,总该有些交代。
燕王也是反复琢磨好久,才敢走进正院。
正是老太妃推崇,孙子山才会在燕北郡名声大噪,如今真相大白,可不就是在打老太妃的脸。
王妃倒是聪明,明明跟着过来了,却只躲在屋外面。
老太妃翻了个身,拿背对着自己儿子。
果然是不痛快了!
“从明日起,还是让明容过来,为您请平安脉。”
“不用了,老身请不起那么厉害的大夫。我也老了,活不了几日,不劳你们烦心。”
一直没吭声的老太妃,冷冷地递来一句。
知道老太太一时半会过不了这个坎,燕王也没再说,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了出来。
等在外头的王妃瞧见燕王那一脸无奈,忍不住笑出来。
燕王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别让里头的老太妃听着。
王妃往院子外走了一点,才开口道:“老太妃是糊涂,妾也是遇事不查,还请夫君降罪。”
燕王摇头,这事儿谁都有错,他只忙于政务,没太顾得上内院。
王妃这时又犯起愁来,“老太太不肯让明容给她请脉,可怎么办?”
“老太妃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开,先顺着她。”
燕王倒是知道自己母亲,脾气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若是闻儿在,也不会生出那么多事。”
王妃忍不住抱怨,老太妃这病,可不就是想孙子闹出来的,谁料会让个小人钻了空子。
燕王正要解释,已经派人去找晏闻,或是让他得空多回来时,有人从院外进来。
秦玉莹又住进了老太妃这儿,侍奉汤药自然不假手他人,孙子山的徒弟亲自在身边照应,老太妃怎么会不放心。
此时她刚从小郡主那儿回来,这几日下午没事,秦玉莹便会过去坐坐。
上回看到韶儿与明容还有她旁边的女孩相处亲密,秦玉莹心里多少有些芥蒂。
他们这种出身高贵的姑娘,天然有一个小圈子,她堂堂郡主如何能与酒楼的仆役混在一处。老太妃都说了,让秦玉莹多带带郡主,她当然义不容辞。
“玉莹来得正好。”
王妃朝着秦玉莹招了招手。
等秦玉莹到了跟前,王妃和颜悦色地道:“你娘派人来说,几日不见,有些想你了。回头便让人送你回府,什么时候得空,再过来住几日。”
看着神情,秦玉莹还不知道孙子山出了事。
顾及到秦府的颜面,王妃也不能多说,随便找个借口,把秦玉莹打发回家。
王妃早听说了,为了拜孙子山这个师父,秦玉莹的爹娘将他奉为上宾,花了不少的拜师银子。还宣扬到燕北郡人尽皆知。
之前或是为挣些面子,可如今面子算是扫了地。
此时看向秦玉莹,王妃不免多了些同情,只怕是大人生了糊涂心思,反倒拖累到了孩子。
秦玉莹极会看人,此时已经从王妃神色里觉出了一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