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以为他不太投入。
她总觉得足够投入的话就不会一直这么轻柔,但侧过脸去却能看到林恩蹙着眉头,额头与太阳穴上的血管都突突跳起来,眼睛里绿色像是能滴下来。他浑身被汗浇透,却仍然不会去做任何遵从本能的事伤害她。
林恩不会交流,也不懂得询问,甚至在宫理主动……的时候,他有点受不了而停了下来,弓背将脑袋挤在她脸侧大口呼吸——直到他顶过这一阵灭顶的感觉,才继续。
无趣又让人安心的家伙。
宫理不讨厌他这份傻。她觉得他收起爪子的样子如此令她舒坦。至于不会的事,她可以慢慢教,就这一路,他们可以不停地偷车、换车、投宿、逃亡,他会学一切她喜欢的游戏,她也能去探索他的极限——或者说林恩在她的命令下也没有极限。
宫理又恶劣的在晃荡中指挥道:“你、给我忍住,我没满意之前,你不许停!”
她的话语被呼吸切断,显得不那么有气势。
但林恩却额头抵着她额头,轻声道:“嗯。”
他回答的太笃定。宫理笑了又似乎很想哭,鼻子酸的厉害又因为丢人而生气,酸甜苦辣全浓缩在一起,她在昏天黑地中逐渐舌尖发麻,咕哝道:“算了,我要……了,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做都行。”
她说出来有点后悔,有点怕林恩这个傻子真的不知道力道。
但林恩却是将脸凑过来,看了宫理一会儿,似乎确认她那又想笑又想哭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好半晌才轻声道:“……宫理。接吻。”
他想做的事,就是这个吗?
宫理拽着他的头发咬过去。
宫理感觉有咸水给她眼角烫出盐花,一路滚到头发里去,她知道这不是生理性的泪水,也并非完全出于感动,而是灵魂在彻头彻尾的迷茫中,反而感觉脚落下了地的确认感——
她为自己在这时候的哭而想要掩饰,而感到羞耻恼火。但林恩紧紧闭着眼睛与她亲吻,他不会在意,他坦荡的凝视着一切,宫理并没有抬手擦掉她不喜欢的眼泪,反而将两只手穿过他的头发,嘴角勾起来。
……
雨下的真是没完没了。
宫理趴在床铺上,后背的汗水在渐渐干涸,林恩已经像个木头似的躺在她旁边半天了。
宫理也不好嘲笑他,毕竟因为自己忘了收回某个命令,在她餍足之后,这个家伙有点惨兮兮的……
不过现在那个装的沉甸甸的乳胶玩意儿,早就扔进了浴室的垃圾桶里。
林恩一只胳膊被宫理压在下头,她晃着脚,伸手摆弄着光脑,规划着明天要走的路线,林恩终于在半晌后动了动胳膊,他翻了个身,忽然压在了后背上,抱住了她。
林恩这样的大型生物撒娇,宫理可遭不住,她差点被压趴下去。林恩还不自知,紧紧搂着她,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用有些粗糙的脸颊蹭她肩膀。
宫理笑出声来,拳打脚踢似的推开他:“你要压死我吧——你躺着,让我叠叠乐!”
林恩被她手轻轻一推,就翻身躺倒下来,宫理却不着急当个躺在他身上的小熊猫,反而借着浴室里的灯,端详着他身上的疤痕,手指一个个戳过去,有些比较明显是枪伤、刀伤和烫伤,还有些她都猜不出来,只觉得看起来可怖。
林恩看着她的手指戳来戳去,半晌道:“等忘掉、时候,疤就消失。”
宫理懂了,她笑着叠上去,道:“说不定我是小绷带,你就记着跟我的事儿就行了,这些都忘掉。”
她看到林恩依稀露出像是笑的神情,点头:“好。”
他俩洗完澡又拖鞋都不穿的跳回床上,赤着臂膀盖着被子,将被子边沿一直扯过头顶,像是给他们遮雨。不过宫理顾头不顾尾,她根本没发现林恩的脚和一截小腿都露在被子外。
宫理用光脑给他播放不远的某个城镇的风光宣传片,但聊着聊着,这个氛围下实在是很想抽烟。
林恩说要去给她买烟,宫理还是翻腾着被子坐起身来:“我自己去,你又不会买。而且也想买点吃的,速食意面速食汤之类的——啊衣服还没干。”
宫理的吊带与短裤挂在椅背上,她干脆裹上浴袍,穿着拖鞋,跟穿着半干运动裤的林恩一起走出了房间。
他们俩真够邋里邋遢的。
雨已经让停车场有了不少积水,汽车旅馆人很少,又是后半夜,几乎没有几扇窗户亮着。
宫理从金属楼梯下了楼,她先买了饭,让林恩拿到走廊另一端的微波炉去加热。她弓腰看着卖烟的机器,屏幕显示有些花了,不耐烦的拍了拍机器,咕哝道:“……怎么就这么几个口味了。”
宫理闻到饭香,转过头去,却看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