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安置好后已是天黑,赵蔚又交代了几句,便去了北凉王府。
“将就一晚,明日我会送些木炭、家具来。”
朔城的治安好,即便是她三个弱女子住在宅子里,他也不必担心,只是王爷那边他得去禀报一声,毕竟她们是罪人之女。
“有劳赵校尉。”
郑慕双将人送至门口,心中仍有一丝的不甘心,珠花没有送成,她倒是想起了自己亲手缝制的香囊,香囊是紫色,面上用金线绣了一个“双”字。
“不必送我,进去吧。”赵蔚跨过门槛,站在门口说道,“把门插好。”
“赵校尉……”带着一丝急切,她犹犹豫豫的轻唤了一声,“若是不嫌弃的话,这个香囊可做钱袋用。”
郑慕双鼓足了勇气,将藏在身后的紫色香囊举在他眼前,明亮的月色下,若是仔细看,能看到白嫩嫩的脸蛋儿上染上了绯红。
而赵蔚的目光却落在眼前的香囊上,直言道:“女儿家的东西我带在身上不方便。”
赵蔚的一句无心之语,令郑慕双如坠冰湖,心中的寒凉只有她一人知道。
见她呆立着不动,赵蔚便再次催促道:“把门插好。”
若是去晚了,他担心王爷已经歇下了。
话音刚落,赵蔚便听见了啜泣的低音,他一脸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人儿,不知她为何而哭。
赵蔚愣生生的站在那里,僵持了一会儿,只见人儿抬起头来,一对水盈盈的眸子的里饱含清泪,她将手中的香囊塞进半张开的大手中,嗔怒中带着委屈的声音说道:“你若是嫌弃,扔了便是。”
说完,她便将门关上,只听“咚”的一声,门插上了。
赵蔚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抬起手看了一眼香囊,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而郑慕双则是又羞又恼,她靠在门板上,一双素手捂着脸颊任由泪水潸潸落下……
北凉王府,在听到刘权来禀报,说是赵蔚有事求见,皇甫啸雲与幸韵星皆是吃了一惊,莫不是无象山出了问题?
“请他进来。”低沉的声音说道。
很快,赵蔚走进屋里。
“王爷、王妃。”赵蔚行礼道,“打扰王爷王妃歇息,还请王爷恕罪。”
“何事?”
阿韵刚为他念完几封信函,其中一封是太后的亲笔密函,除了这封密函,回信之事全交由霍陵代劳。
“郑氏之女深受闹事百姓的为难,郑宅被抢劫一空,我便将人安置在朔城。”
“这等小事不必特意来向本王禀报。”
赵蔚处事谨慎,黑夜来王府,他当是出了什么大事。
“郑氏之女,莫非是……”幸韵星倒是饶有兴味的问道,“源城郑氏?”
“正是。”
“你们认识?”
赵蔚生性冷淡,若是能与姑娘认识,那便是缘分到了。
“认识。”赵蔚认真答道,“我见她可怜,若是不管的话,怕是会被卖到烟花之地。”
“世上有那么多可怜人,赵校尉管的过来吗?”幸韵星笑着问道,那姑娘她今日见过,生得白净水灵,说话时细声细气,一看便知是深闺中的小姐。
幸韵星的这番话令赵蔚语塞,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便愣在那里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