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和多米尼克·库珀的对手戏火花不足,幸福感倒是有了,热恋感却欠缺。
“你做得很好了。”阿尔弗雷德就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手覆在凯特的左手背上,安抚道:“我相信没有人会后悔走进电影院的,就算只是为了你甜美的笑容也物超所值。”他想了想,认真地补充了一句,“况且,它让我这样市侩重利的商人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轻松愉悦,不得不说,已经成功了大半。”
凯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有些苦恼地说:“每次看到自己出演的电影成片,总让我很别扭,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批判它,这让我整个观影过程毫无快感可言,甚至是一种翻来覆去的自我折磨。”
阿尔弗雷德拍了拍她的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你需要的是一个假期或者一个心理医生。”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我现在倒是希望你明天的试镜过不了了,否则道明年为止你仍然腾不出一点儿空闲。”
凯特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可不这么希望,如果你和我一样看过剧本,你也会对它着迷的。”
被阿尔弗雷德这么一打岔,凯特的心情倒是轻松了几分,只是这么几分松快,在她走出电影院再一次被各种小报记者围堵时,头也不回地消失不见。
“凯特,听说你将要出演导演昆亭塔伦蒂诺的新作女主角,能透露一下你是怎么挤掉德国女星黛安·克鲁格的吗?”一个记者问道,很明显,这些记者都是一些热衷于挖掘狗血的不入流小报,主流的媒体早在之前的首映礼上已经做了简短的采访。
凯特心里一惊,按理说自己有机会参加试镜的消失也才知道不久,没有可能这么快就传出这样的消息,而且这个消息显然经过了充分发挥想象力的艺术性夸张,凯特瞄了眼这些记者们脸上昭然若揭的兴奋表情,深深觉得他们大概是在内心补充了一个关于金钱法则、强权霸凌的内幕。
她脸上的微笑丝毫不变,答道:“尽管我不知道你们哪来的消息,但我实际上只是拿到了女二号的试镜邀请而已。”
“维姬·乔迪的最新博客上写的,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前夫是你的前经纪人,你也无法否认这一点。”其中一个记者这么说道,用心险恶,“维姬·乔迪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你的好话,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和你的前经纪人汉克·吉尔伯特产生了不可化解的巨大矛盾,而这一点甚至从你出道起就存在,也有小道消息指出汉克·吉尔伯特一开始就不看好你,所以迫不及待地签下了另一个女孩。”
凯特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你也知道,他属于过去式了。”
言下之意是,既然已经成为过去式了,那么汉克·吉尔伯特或者维姬·乔迪的言论都与她无关就是了。
那个记者还想再问,却被自己的同行富有技巧性地挤开。
“凯特,你对《妈妈咪呀》的票房有信心吗?”
“凯特,梅丽尔表示她很看好你,你有什么想法?”
“凯特,《妈妈咪呀》中你所演唱的歌曲都是你自己演唱的吗?”
等到凯特好不容易在艾米丽以及朱蒂(pr)的帮助下逃脱了记者们的包围圈,回到了车上,就看到白衬衫依然笔挺整洁、发型丝毫未乱的阿尔弗雷德正悠闲地靠在那里,手里甚至拎着一瓶威士忌。
“帮我一个忙,阿尔。”她没好气地说道:“查一下《洛杉矶娱乐周刊》的记者,我怀疑有人要搞我。”
并不是凯特态度不好,实在是在阿尔弗雷德姿态从容的贵公子形象的对比下,顶着一脸精致的妆容熬过了首映礼、之后的电影放映以及最混乱的狗仔围堵,凯特虽然还能维持最后的优雅,但实际上内心已经足够狼狈且暴躁。
阿尔弗雷德将手中装在深色玻璃瓶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翘着嘴角柔声答道:“愿为您服务,我骄傲的公主殿下。”
他砸吧了一下嘴,忍不住就觉得,威士忌里少了冰块,这滋味实在弱了不止一筹,差评。
他说道:“这一次你终于忍不下去了?我还以为为了感激汉克·吉尔伯特的‘慧眼识珠’,你大概会一直无视这一对夫妻的所作所为。”
“感激?你在开玩笑吗?”凯特哼了哼,冷笑,“我只是没时间去在意无关紧要的人,可没想到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嗡也挺烦的,每一次只要我有新消息,维姬·乔迪就能第一时间写出又一篇断章取义的‘短篇小说’,而源头就是汉克·吉尔伯特,我真的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你要知道,‘如果道德败坏了,趣味也必然会堕落。’。”他略歪着脑袋,侧过脸凝视近在眼前的容颜,低声道,“你只要继续保持这样的自己就行,一切障碍,我会负责扫清。”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了凯特耳边,凛冽的酒气就如同暧昧的催化剂,氤氲在她的鼻尖。
“他们爱写你耍大牌,那么你就痛痛快快地给他们脸色看看;他们爱写你片场霸凌,那么你就认认真真地欺负一下新人玩玩。我行我素?目中无人?噢,没关系,只要你的影片还卖座,片商们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况且,我就喜欢你这么生机勃勃的样子……”
阿尔弗雷德头一歪,脑袋直接倒在了凯特肩上,动作轻柔,一气呵成。
“唔,我想我大概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