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拿着消毒酒精,拿着创口贴出来,发现那只野鸡身上的毛已经被扒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些小绒毛了,她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韩常林看了一眼自己结了血痂的手背,对她说道:“这点伤没事的,不用用药。”
“二娃!”林悦偏头喊了一声。
正把剩下五只小鸡捉弄得叽叽乱叫的二娃,心虚的跳了起来,背着小手问道:“娘,你喊窝?”
林悦瞅了眼那几只缩在鸡笼角落的小鸡,朝二娃招手:“过来把手洗了,然后把这只野鸡身上的小绒毛拔掉,拔干净了,最好吃的大鸡腿就奖励给你。”
二娃的眼睛唰地亮了,哒哒跑到水井边,拿了肥皂洗了小手,就来带水盆前,就扬起小脸撒娇道:“娘,窝想要两只大鸡腿。”
“嗯?”
二娃立刻指向一旁的亲爹说道:“娘,另外一只鸡腿给爹。”
夫妻俩的目光刷地看向二娃,二娃又扭了一下小身子,拽了下他爹的袖子问道:“爹,你以后还能捉野鸡回来吗?”
韩常林:“……”
林悦噗嗤乐了:“你这是想要一只鸡腿,跟你爹换一只鸡啊,算盘打得很精啊,以后我就叫你算盘精好不好?”
“不好,窝是二娃,不是算盘精。”
“好的算盘精,赶紧给鸡拔毛,不然你连一只鸡腿也没得吃。”
林悦轻拍了一下二娃的小脑袋,然后收敛了笑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韩常林:“酒精清洗伤口,这个是创口贴,药棉部分贴在伤口。”
见男人没动手便直接塞给他,本要转身回厨房,结果看到二娃鸡毛没拔掉,鸡皮都快撕下来了,只得无奈的蹲下来,手把手的教他:“就跟你拔草一样,草要拔掉,但地面不要破坏。”
“娘,窝不拔草,窝翻草根吃,甜滋滋的。”二娃天真的说道。
林悦:“……”
“你可以走了,今天的鸡腿没你的份。”
“娘,那窝能吃鸡肉吗?”
“别吵吵,再吵吵你鸡汤都没得喝。”
二娃立刻捂住了小嘴,然后哒哒哒的往外跑。
林悦想起一事,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不许挖草根往嘴里塞。”
“娘,窝不吃草根,窝去找狗蛋玩。”
林悦听二娃这般说,便没再管他,却不知道二娃出去后,他爹打了野鸡回来给娘炖汤的消息,就被他这张小嘴叭叭叭地炫耀得满村都知道了。
村里倒没人厚脸皮地上门来讨吃的,也不会说什么山里头的野味是集体的,那山就在那,村里人谁能猎到就是谁的本事,但外头的人要是敢偷摸进去猎野外,没被瞧见也就罢了,被瞧见了就别想轻易溜走。
就这么霸道,因为那山就是集体的,因为一口吃的都不容易,不能便宜了外人。
不过吧,还有几家不免嘀咕了两句,因为家里的孩子缠着也要鸡肉吃,自知没那本事猎到山鸡野兔的,就抬手给了孩子的屁股来了几巴掌。
也有自认有本事,打算这两天去山里头趟趟道。
等趟过道才知道,他们这本事跟从部队里退回来的韩常林差远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眼下,林悦给鸡脖子拔了一阵绒毛就有些不耐烦了,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咔嚓两声脆响。
“我来吧。”
韩常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有呼出的热气,林悦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若非手上沾着鸡毛,她还得揉一下耳朵。
声线低沉又磁性,这是犯规啊。
但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女生,后世什么好听的声音没听过?
她往边上挪了一步,侧头看了男人的手背,手背的伤口已经贴上了创口贴,她轻咳一声说道:“那创口贴是不防水的,要沾了水就浪费了。你是不是大半夜就出门了?去床上睡一觉吧,等醒来鸡汤就炖好了。”
男人的目光凝视在她脸上,似乎突然变得温柔了一些,林悦一激灵,连忙解释道:“我劝你去睡觉,是因为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可不能累倒了,不然这个家谁养家呀?我反正是养不起你们父子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