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襄国养的蛊定是不能在北辰国生存的。据我了解,蛊对生存环境的要求是很高的。”
顾千渝略一思索,眉头也皱了一下,“瑾儿的意思是宫里有人以人的血肉为载体养蛊?”
夏瑾禾点了点头,“没有依附载体的话,这蛊不该能单独存活。”
“只是这深宫之中,关系盘根错节,基本上每个人都有嫌疑。”
顾千渝摸了摸夏瑾禾的发顶,“别想太多,总归会有办法的。”
夏瑾禾看到地上面色有些痛苦的皇后娘娘,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相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这皇后娘娘?”
顾千渝也没有瞒她,“皇后的父亲是当朝丞相,这会我正准备把贪污赈灾银的帽子扣到他头上,皇后娘娘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出事——”
话说一半,顾千渝顿了一下,夏瑾禾也反应了过来。
如果说皇后娘娘这个时候薨了,即便是丞相贪污了这笔赈灾银,皇上再不愿,也是要顾忌着丞相三朝元老的面子,于情于理都不该重罚。
皇后虽然未给皇上留下一儿半女,但是在后位的这段时间,也算的上是贤良淑德。
虽说皇上忌惮丞相,但是文武百官看着,怎么也得赏罚分明。
本该重罚的事情,怎么着也得顾着“先皇后”的面儿,宽慰一下丞相。
“皇后娘娘的身上的蛊毒会不会是丞相亲手为之?”
之前两人谁也没有往这个方向想,现下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夏瑾禾有她的顾虑,“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丞相事先就该是摸清楚了相公的套路。”
顾千渝摇了摇头,“不应该。”
“丞相应该是出于自保才牺牲了他唯一的女儿。”
夏瑾禾不明白。
“相公为何如此说?”
顾千渝把夏瑾禾捞入怀中,“我不过一个青楼花魁,在宫中也是极其下贱的地位,这种事情不管是怀疑谁,都没有必要怀疑到我身上。”
“而且,我相信七夜和萧沐凡的办事水准,不该留下把柄才是。”
夏瑾禾:“所以,这丞相单是感觉到自己要遇害了,就出此下策?”
顾千渝:“嗯,算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虽然在他看来,这后路可能有白留的风险。”
夏瑾禾心里一寒,又想起了夏寒章对自己说的话,感慨道:“女儿家就是可悲,永远也躲不开为父兄铺平仕途的命运。”
“不会。”顾千渝轻拍着夏瑾禾的后背安抚着,“只要有我在一日,瑾儿就不会是夏家的姑娘。”
“更不可能沦为夏寒章的工具。”
夏瑾禾:“不是夏家的姑娘是谁家的?”
顾千渝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我家的。”
“瑾儿还想是谁家的?”
……
外面白雪未歇,当值的小宫女正穿着蓑衣清扫着积雪,积雪散去,地面也越发打滑了起来。
夏瑾禾紧紧地抓着顾千渝的衣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
走了不到一刻钟,夏瑾禾实在是忍不了了。
“相公~”
顾千渝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