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休息好,准备往另一条路下山,路上还能再采些药。
孟思恒一起身“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
刚刚上山,孟思恒什么时候走过那么多的路,腿早就酸得不得了,只是一直忍着也没有吭声。
这会子,休息了一下,再起来时,就受不住了。
清竹走过来,抬起她的脚查看。
孟思恒下意识地一缩,清竹抓住,头都没抬,四处按了按。
“哎哟……”孟思恒脸都没来得及红,便痛呼出声。
清竹依旧低着头,“没伤着骨头,应该是破了皮,要贫僧给看看吗?”
孟思恒忍着泪,点了点头。
清竹除下她的鞋袜,动作很轻柔。
脱了锦鞋,白色的袜上已经浸出了血迹,清竹抬头看了一眼孟思恒,孟思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被大人抓了包。
很奇怪,明明清竹看起来二十岁不到,但那一眼就是给孟思恒这样的感觉。
清竹小心翼翼地解开薄袜,脚趾尖脚侧背脚底,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泡,有磨破的,有没有破的,还有破得很严重流血的。
“施主若是累了我们可以休息的。”刚刚她连哼一声都不曾。
孟思恒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只是觉得腿重得好像要脱力,脚上是一直都隐隐有些疼,还以为是腿酸的缘故。
孟思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嘿嘿,我之前没有爬过山,也没有走过那么远的路,我也没料到会这样,但是也没有很痛,真的。”
说完又嘻嘻地笑起来。
刚刚不知道还不觉得,如今知道了,别说动一下,就是风吹一吹都痛得不行。
孟思恒强忍着笑了两声,简直比哭还难看。
清竹看见她洁白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低下了头,轻轻地把她的脚放在一旁的草垛上。
转过身,拿过背篓,在里面翻出两棵草药,闻了闻,放进嘴里嚼了一会,在孟思恒的目瞪口呆中吐出来敷到了伤口上。
“你……”话还没说完,从脚上传来一阵清清凉凉的舒适,缓解了刚刚伤口处火辣辣的痛感。
接下来,清竹如法炮制,把孟思恒两只脚的患处,都细心敷上了草药,再用袜布缠住。
他的动作很轻,一点也不慌张,让人觉得踏实。
清竹把她的鞋挂在背篓外的竹钩上,将背篓抱背在胸前,然后在她身前蹲下:
“上来。”
孟思恒还愣在刚刚的一系列场景中,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清竹回过头,阳光从一侧落下,掩住了他半边脸,“施主的脚受伤了,贫僧背你下去。”
“哦。”孟思恒又愣住,手却下意识地伸出去。
走是确实走不了的。
伏在清竹的背上,孟思恒脸上的红晕是走了一茬又来一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大师,你累不累?”
“阿弥陀佛,贫僧经常从山上背红薯,习惯了。”
孟思恒气笑,居然把她比作红薯,心里翻了个白眼:你才是红薯,你全家都是红薯。
又一边暗示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要是换做别人,孟思恒早怼回去他八辈祖宗了,但是这不是别人呀,是自己喜欢的小和尚。
孟思恒深呼吸一下,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大师,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