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外之意,江意澜有点精神不正常了,世子爷又怎能跟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较真呢?
世子爷显然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嗤笑道”“我瞧着精神上倒是好的很,力气也大得很。”
骖玉湛转过身看看还跪在地上的朱颜,厉声道”“还不快起来扶着二奶奶,主子做错事,奴婢难道不会劝着么?还跟着一起瞎闹,你们虽都是二奶奶的陪嫁,现如今也是骖府的人了,回去后每人二十大板,
扣去三个月月银。”
沈妈妈朱颜全都倒抽一口冷气,江意澜亦是心头微颤,但见骖玉湛面色坦然,并无恨意,心下稍稍安定,瞧这阵势,他应是及时赶到来救自己的,必是想好对策的。
朱颜强忍着身上疼痛从地上站起身,一步一缓走到江意澜跟前,抬手扶住她胳膊,颤声叫道”“二奶奶。”
江意澜遂放下高举着金簪的手,反手扶住她胳膊。
骖玉湛看她一眼”“江氏,谁给了你天大的胆子竟敢打世子爷,亏得世子爷宅心仁厚,不同你一般见识,若换了别人,你早就没了性命,还不过来给世子爷磕头认罪。回府之后,七日不得出门。”
江意澜微低了低头,硬硬挤出几滴泪,朝前走了几步跪在地上”“请世子爷治罪。”
世子爷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声道”“好话坏话全都给你夫妻说了去,我还有什么可说的?瞧这阵势,我若再纠缠下去,就真成大恶人了。”他微微转身看着骖玉湛”“骖玉湛,你这小媳妇好生了得,领回家去好好管教管教吧。”
说完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江意澜,转身而去,走了几步,才转过头对骖玉湛道”“骖玉湛,你记好了,这次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骖玉湛拱手相送,欣然点头,目送世子爷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江意澜惊魂未定,有些不相信方才还不依不饶的世子爷竟然就这么走了,稍顿片刻,才猛然惊醒,站起身奔到沈妈妈跟前”“妈妈,你怎么样?”
沈妈妈勉强笑了笑”“二奶奶,只要你没事就好了。老奴,好像是扭到腰了。”
江意澜又责看朱颜,朱颜亦称无碍。
骖玉湛指挥着几个小厮将两人抬到轿子里,吩咐送去医馆,然后再送到骖府去。
江意澜尴尬的看看骖玉湛,1卜声道”“不好意思,我给你惹麻烦了。都怪我太鲁莽了。”
骖玉湛看她一眼,却反问道”“你找辛缘师太到底有什么事?你找了恐怕不只这一次吧?”
江意澜想起第一次见到骖玉湛的事,也是在闲云庵里,想必那时他便知她找辛缘师太的事,但她却不能明说的,只好编个谎话”“问一些女人家的事,二爷不问也罢。”
当着外人的面骖玉湛自是不能再问了,眸里却闪过一丝质疑。
江意澜想到世子爷临走时说的话,心里不安,便又问”“二爷,得罪子世子爷,世子爷会不会为难咱们侯府?”骖玉湛便回了句”“等等再看吧。”接着又问道”“还要接着进去祈福么?”颇有些嘲讽的意味。
江意澜懊恼的摇摇嘴唇,摇摇头,心里的肠子都悔青了,辛缘师太没见着,还惹了个大麻烦,是谁说穿越人士个个精明非凡,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冷静的做出正确的判断,怎么轮到她身上,就这么冲动了呢?
冲动?过了这么久,经历这么多,她的性子仍是未改变,如果不是太过冲动,当初怎会一听到父亲要结婚的消息,便去买了药喝死在父亲的婚礼上呢?
难道这一世还要死在冲动的性子上么?
她打了个寒颤,暗暗摇头,不,绝对不能再让冲动把自己害死了。
骖玉湛见她又是发愣又是摇头,面色苍白,以为她被吓坏了,遂轻声道”“别担心,马上就能水落石出了。
”又用极低的声音道”“你倒是闹对时候了。”
江意澜兀自发呆,只听清了他说的话,却并未想其中究竟。
,“行了,咱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找个地方坐坐吧。”骖玉湛看看周围仍在指指点点的人提议道,说着伸手拉了拉江意澜,江意游回过神,缓步跟在他们后头,走了几步,她才算醒过神来,便问道”“二爷,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及时?”
,“月笼出去找救兵,正好碰到我们,是她告诉我们的。”
江意澜这才想起怪不得不见了月笼,原来是通风报信去了,可她怎么跑到大街上去了,还不如直接回庵里找救兵呢,不过如果庵里真有救兵的话,庵门外那一阵子闹腾,也该有人出来帮忙了。
两人找了一处僻静的茶馆,茶水端上来,骖玉湛先给江意澜倒了一杯,江意澜捧起来连着喝了几口,慌乱的心才算稍稍安定下来,又有几丝懊恼浮出心头,脸上满是歉意……,二爷,我瞧着那世子爷不是好惹的,可别真给你招来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