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小点声,被人听到可怎么办。」婷秀吓得前后左右地看。
「看什么看,谁会听到啊,你没看到刚才那阵仗么,怕是把寿安院所有的人都带走了吧!」
「那咱们也回去再说。」婷秀可没薛珊雅那么大的胆子,半搀半推地把人给弄走了。
主仆二人离开之后,寿安院围墙一侧的暗处,董嬷嬷的身影从后面闪了出来。
她看向薛珊雅离开的方向,微微眯齐了眼睛,露出了几分胜券在握的模样。
陈老夫人跟沈天舒这边,坐着肩舆下山之后换上马车,半个多时辰就到了离三里城最近的一个县城。
这里虽然已经是湖广的边缘地带,但是因为靠近陈家这个大靠山,周围多年未曾闹过匪患,就连各级官员也都勤勤恳恳地做事。
不敢说全都两袖清风,却也比别处少了许多歪风邪气。
所以无论是县城的城墙还是城里的干净繁华,都十分出乎沈天舒的意料。
盼夏见状解释道:「其实城里也不是一直这么热闹,今个儿正好是赶集,地里庄稼也早就收完了。
「家里地里都没有活儿,周围十里八乡想卖东西、买东西和看热闹的人自然全都来了。」
城里人虽然多,但是看到挂着陈家徽记的马车驶入城中的时候,大家全都自觉地左右让开。
「陈家满门忠烈,所以才会如此深得百姓爱戴啊!」沈天舒感慨道。
她前世也没少听说陈家的丰功伟业。
正是因为有了陈家男儿,有了陈家军,大齐的西北边陲才能一直这样固若金汤,从没有让西戎人讨到什么便宜。
为此,陈老爷子、陈大老爷和陈二老爷都相继战死边疆。
陈老夫人又不得不亲手将仅剩的三儿子送上战场。
所以无论陈家受到怎样的尊敬和礼遇,沈天舒都觉得是他们应得的。
马车先直奔客栈而去。
因为陈老夫人将客栈包了下来,所以马车直接驶入院中,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陈老夫人下车,带着沈天舒进了客栈。
薛老爷子因为年纪大不想爬楼梯,所以住在了一楼东边的一个房间内!
虽说客栈已经被包下来换成了陈家的下人,但陈老夫人进来之后,还是看哪儿都觉得不满意,眉头拧成个核桃大的疙瘩。
「大哥,客栈再好也没有家里舒服,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薛老爷子却并不在意,笑着冲她摆摆手道:「住都住下了,你就别折腾我了。
「后面这位应该就是潼娘子吧?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多谢你治好了她的病。」
「薛老爷子太客气了,若是方便的话,我也给您诊诊脉如何?」
薛老爷子十分爽快地坐在桌边,慢慢将袖子挽得板板正正,然后将手腕放在了沈天舒的脉枕上。
沈天舒将手搭上去的时候还在笑盈盈地说:「我的手指可能会有点凉,您别介意。」。五
但是当指尖感受到了脉的情况之后,沈天舒瞬间脸色大变。
她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薛老爷子,一瞬间似乎对自己多年所学都产生了怀疑,急忙换了只手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