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没有父亲,问过叶珍,叶珍以前都说她没资格知道,那个男人也没资格做她的父亲,既然如此,她的孩子父亲是谁,和叶珍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说,这样都错了么?”
叶珍隐忍着眼中的泪水,有些受伤的看着叶语澜。
听到叶语澜怀孕的事,她想了很久,归根结底,是她自己对女儿过于忽视,连她谈恋爱了,都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的生活了?”
一句话,让叶珍无地自容。
她没有说话。
十九年来,第一次,在这个女儿面前,她无地自容。
以前不懂,她一直以为,仇恨是她支撑的动力,然而,现在才明白,女儿比什么都重要。
“我在国内两年,你关心过我么?如果不是因为你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撇开她和墨琛之间现在的关系,她怀孕何尝不是自己一个人住在梧桐苑,孤身一人导致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叶珍有些隐隐的觉得不对劲。
也许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对劲,叶语澜选择结束话题,她微微侧头,靠在病床上,拉上被子,淡淡的说,“没什么,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叶珍眯着眼看着叶语澜,总觉得,叶语澜有什么话说不出来,总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女儿了。
“出去!”叶语澜再一次淡淡的说。
叶珍一噎,看着叶语澜,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面色一冷,转身走出门口,却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留下了一句话,“你好好休息,我会安排医生尽快给你动手术!”
叶语澜脸色大变,看着叶珍,想要说话,却只能看着她渐渐远去。
动手术?什么手术?她要做什么?
叶语澜脸色苍白的左右翻找,她的手机呢?
隐隐觉得不对劲,叶语澜掀开被子下床,踏踏踏的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看。外面走廊上,重重叠叠的黑衣人,收的密不透风,她刚刚迈出门口一步,只见门口的保镖立即拦住她,面无表情的道,“大小姐,夫人交代,您不能离开这间房!”
她心彻底冷下来,叶珍想要做什么?
囚禁?这个时候囚禁自己,她难道要·····
一想到叶珍可能要做的事,叶语澜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
腿软无力的退回房间她缓缓关上门,靠在门后咬着唇不语。
手缓缓抚上她尚且没有一丝怀孕迹象的肚子,心里百味交集,她怀孕了!
墨琛的孩子,在她对自己的心茫然不定的时候,她怀了墨琛的孩子,仅仅一个晚上,她和他竟然有了那么深的牵绊,孩子······
她是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人,没有父母的疼爱,从小,就是一个人,而如今,在她孤独十九年之后,她不仅有了一个可以依赖一辈子的男人,竟然有了孩子!那岂不是代表她以后不会再孤独?
岂不是代表,她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一种隐隐的······喜悦?没有耻辱,没有厌恶,她有的,只是对这个新生命的一种期待。
而且,她怀孕了,按照叶珍的性子和她刚刚的话,证明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生下这个孩子,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么,这个孩子,她绝对不会容忍。
不管怎么样。这是她和墨琛的孩子,也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必须保护好,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墨琛,如果注定了我和你之间会有这个牵绊,那么,我心甘情愿!
······
夜幕渐渐笼罩了原本的白天,叶珍站在窗台下,看着远处的一片城堡区,眼神复杂,甚至掩着一抹沧桑。
仿佛一座亘古雕像一样,历尽沧桑。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了,一天的时间里,她想了很多,想起了她小时候,是家里的小公主,只因为她有一个可以撑起所有一切的姐姐,所以她无忧无虑,甚至,什么都不懂。
再到她长大后,有了情绪,有了女孩子所有的期待和憧憬,她也有过小女人的心思,也向往那种爱情。可是,她自小终究太顺意,所以爱情终究过于奢侈。
家破人亡的时候,一切幻灭破碎,她的世界,瞬间崩塌,她才明白,她所依赖的,已经不复存在。
叶语澜,与她血缘连接,即使她不喜欢,也终究狠不下心,不想见她,也不想忘记过去,所以,她活在爱与恨之间,整整十九年,她知道一个女人独自养育孩子的痛,她知道,所以,她绝不可以让自己的女儿重复上一代的噩梦,她不能让叶语澜延续自己母亲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