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语心中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辖区派出所的电话打到了顾修远的手机上,说昨晚的人已经招供,是蹲点作案。
因为她脸生、又是独居,被摸到了生活规律,这才被盯上。
所以,真的是因为她。
挂了电话,她忽然觉得这部手机重得提不起来。
看着脸颊通红的顾修远,她的眼眶忽然有些酸。
不是说了,以后都没关系吗?
你这又是何必呢……
……
顾修远烧得厉害,反反复复的,纪舒语心里着急,这边吊水还没结束,又打湿毛巾来帮他降温。
碰他消瘦的脸颊,纪舒语的胸口突然有些酸,然后用沾湿的手拍拍自己的脸,不让自己被这样的情绪左右。
她告诉自己,等他退了烧,伤口愈合,他就和你没关系了。
到了午后,顾修远的体温才算降下来。虽然还是有些热,但好歹不高烧了,她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
折腾几个小时,纪舒语也累了。
她坐在床边,用棉签沾了水来湿润他干得起皮的嘴唇,他似乎是本能地伸出舌头来汲取那一点湿润。
她看着,一时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个白痴,发烧还敢在楼下坐一夜,万一烧得严重又没人发现怎么办?
她不敢想,此时也有些后怕。
如果今天她没有过去,没有理会,那后果……
顾修远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杂乱的梦,可是梦境并不清晰。
他有时候觉得小语就在他身边,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又怕睁开眼睛,一切真的只是自己的梦而已。
有时候又梦见,她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还梦见了那个封闭的发廊小屋,那个持刀的男人挟持了小语,那把刀深深刺进她的身体……
他重重一颤,在梦中惊醒。
看着眼前炽白的灯光,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了冷汗流进自己的鬓发里。
想到那个可怕的梦,他翻身就想找手机,想问问昨晚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他得让小语离开那,不能让她继续住那里了。
才刚侧身过去,就看见了趴在床边睡着的纪舒语。
那个瞬间,他的心忽然一沉,接着就是狂乱的跳动,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
伸出手来,他想要轻轻触碰一下,想看看这是不是梦,想要碰一碰她的眉眼,可他……不敢。
他怕眼前的美好一触即碎,然后他做了件幼稚的事情,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受伤的手臂用力带来扯痛酸爽直达心底,疼得他意识都更清晰了,可他却笑了出来。
是小语,真的是她……
可确定了真实性,他就更不敢伸手了。
如果惊醒了她,是不是她就会马上离开,那他就连看一看都不能了。
可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可望不可及的感觉真的太痛了。
他用尽力气翻过虚软的身体,开始只是想看一看,后边又是想吻吻她的眼睛……